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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脸上很快有红晕浮现，他有些微的飘飘然，一直盯着身旁的人儿看。

事情终究滑向不可控的方向，两个醺然的人把唇贴到了一起，呼吸相闻，一样的味道，她更甜一些，是陌生而难以想象的触感。

相濡以沫，他竟然也不觉得她脏，似乎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她的手也越界，在他急促的呼吸中退开一些艰难地问，&ldo;我帮你好不好？这样绷着对身体不好……&rdo;

她帮的很彻底，他把她扶到身上，她勇敢地摸索，给他最大的慰藉。他不甘心，&ldo;你这样只是为了我身体好？只因为我是你的病人和雇主？&rdo;

他一双眼睛朦胧漂亮得不像话，带一点薄怒，神采奕奕，哪里像个病人？她轻轻的，细细密密地吻他，安抚着，又有点羞涩，&ldo;我是不是太胖了？&rdo;

好怕压扁他。

他否认，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从她身上一寸寸丈量过去，这里是他的，那里也是他的，怎样都好，他都觉得喜欢，一一打上他的烙印。

英伦之行，像开启了一场华丽的梦，他和她都回不到现实。她的一个亲吻，一个拥抱，一段琅琅的枕边故事，都能让太虚幻境无限延伸。

他想过找人替代潘圆圆。然而那些模特和小明星坐近他一些，脂粉和香水的味道就熏得他作呕，更别提肌肤相亲这回事。他也向中介要求，找看护中的佼佼者过来面试，待遇从优，可那些人读个书都磕磕绊绊，做起事来不是粗手粗脚就是拘谨小心。

&ldo;……爱德华想着，我还要经历多少次连再见都来不及说的分离。打开你的心扉，有人会来的，有人会来接你的，不过首先你必须打开心扉。&rdo;陶然从英国给他带回全英文版的崭新童话书，开口就是字正腔圆的伦敦腔，柳博延却还是忍不住嘲她，&ldo;怎么浸染过莎士比亚的情怀，一念书还是像读新闻稿？&rdo;

她不甘示弱，&ldo;那当然是没有潘姐姐念的好听了。&rdo;

潘小姐升级作了潘姐姐，亲疏立见。

&ldo;你小时候比她念的好听。&rdo;

陶然讶异，&ldo;你几时听我念过？&rdo;

&ldo;你不记得？我坠楼没死，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稍好一些的时候，你就来念书给我听，好像是你妈妈非要你来。你还偷吃我的水果，其实我都知道，念在你陪我的份上，我都不计较。&rdo;

陶然静默了半晌，&ldo;大哥，我妈妈要嫁给柳叔叔之前带我到过柳家，那是我第一次见你，此前在医院，我一步都没敢踏进病房。陪着你的那个小女孩……不是我。&rdo;

不是她？柳博延心头巨震，他本就看不懂自己的情深，对一个女孩那么多年的痴念就这样被和朝夕相伴瓦解？如今她还告诉他，其实当初的陪伴另有其人？

不管怎样，家人毕竟是家人，陶然整理好行装去东非之前意味深长地对他说，&ldo;大哥，惜取眼前人。&rdo;

夜间与他缠绵悱恻的人，轻易就感觉到他的躁进和落寞。他已经能抱得起她来，凝脂玉肤都紧压在墙壁，动静之间，大汗淋漓。

她的唇在他耳际厮磨，怕他身体受不住，&ldo;慢一些，你……&rdo;

&ldo;叫我名字。&rdo;他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她，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ldo;博延。&rdo;她声音依旧如珠如玉，接下来他却听到她说，&ldo;下个月5号我的合同到期，我不打算续约。&rdo;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ldo;你要走？去哪里？&rdo;

&ldo;我有了新工作。&rdo;

&ldo;什么工作，多少薪水？我给双倍！&rdo;

&ldo;不是钱的问题。&rdo;她永远比他冷静，&ldo;你不也找了新的护工和女人？&rdo;

其实他什么也不缺，比起这世上大多数人，他拥有的已经太多，要做的只是坦然接受。

他可以解释的，可是他没有。要走就走，他不相信谁离了谁就不能活。

曾经拥有的东西被夺走，并不代表就会回到原来没有那种东西的时候。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柳博延躺在病床上，手背上的点滴像是水刑，不知是续命还是夺命的。这样子病了一个月，他好像已经快要崩溃，直到听见窗下有人念书，声线依旧软糯缠绵。

他睁眼怔怔看着苹果脸，忽然之间好像明白了，&ldo;谁让你来的？&rdo;

&ldo;这次是我自己要来。&rdo;

&ldo;以前呢？&rdo;

潘圆圆抿了下唇，&ldo;你想不想听故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