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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公冶皓略有些踉跄,忽的抬手扶住身边的树。
“先生!”
阮荣安又是一惊,下意识又要去扶,却被公冶皓抬手拦住。
“没事,只是有些喘不过气。”公冶皓偏头看了阮荣安一眼,喘着气解释,边调整呼吸。
他的心跳的太快了,但很显然,他脆弱的肺腑承受不了这样剧烈的起伏。
“应当是,刚才有些紧张。”
“一月!”阮荣安收回手开口道,想让一月像上次那样帮公冶皓冷静下来。
“不必!”
公冶皓立即阻止。
公冶皓不喜被人近身,只是上次情况紧急,加上阮荣安十分着急,他才勉强接受。
公冶皓的性子阮荣安是知道一二的,见此立即皱眉,很不赞同。
“已经好了。”公冶皓深深呼吸,对阮荣安笑了笑。
等他恢复好,她们接着动身。
“刚刚多谢如意了。”公冶皓恢复了不急不缓的从容,笑道,“不然我就要狼狈了。”
“这有什么。”阮荣安不以为意,目光却忍不住往身边人身上扫了眼。
“顺手的事。”她又补充了一句。
“看的差不多了,我们走吧。”公冶皓道。
“我在这里呆了六年,十四岁的时候才离开,回了公冶家。”
经年无人的院落大门已经有些陈旧了,关上时发出吱呀的嘶哑声,公冶皓亲自锁上门时,徐徐道。
然后他成为公冶家的家主,将当时显露颓势,日渐没落的公冶家在他手中日渐兴盛。
阮荣安自动在心中接到。
相比他后来的辉煌,他年少时的事情很少被人提及,而今天,她亲眼看到,想到这里,她心里忽然就有些满足和得意。
“我来吧。”眼看着公冶皓要藏起钥匙,阮荣安很感兴致的伸手。
公冶皓侧眸看她,笑了笑后从善如流的将钥匙给了她。
阮荣安想了想下午公冶皓找到钥匙的地方,弯腰把钥匙藏了回去。
很有意思。
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做。
阮荣安起身,笑的眉眼弯弯。
“我们回去吧。”她对公冶皓欢快的说。
公冶皓点头。
马车徐徐离开,将这座宅子抛在了身后。
出了这条街,渐渐就开始热闹起来。
阮荣安靠坐在软枕上,手中无意识转着团扇,甫自出神。
她想起了刚才公冶皓拦下她手后,偏头看来的那一眼。
那双眼——
不,应当是她想多了。
她不过是要扶他一把,先生怎么会慌乱紧张呢。
阮荣安复又摇起团扇,收回神思。
明亮的灯火着凉了街市,小摊们喊叫着希望多招揽一些客人。婉转的小调从路边的茶楼酒馆中传出,歌女们尽情展示着自己悦耳的歌喉。
喧闹声中,好一派使人沉醉的繁华富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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