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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层层递进（第2页）

稍微犹豫了一下，张軏道：“这些日子，兄长让我也跟着看文牍。而我看到了陛下去年第二次，写给本雅失里那信的抄本。”

张軏见兄长示意他继续说，他就接着道：“信中他老人家提到，今年春会亲征。于是弟弟有猜陛下说明年春才亲征，是不是也有等兄长收复交趾的考量”？

张辅细细一想，不由地点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

张軏断定地道：“弟弟认为陛下抽调九边主将亲征，可能是为了让本雅失里分兵去联络，继而将帝国所有的威胁毕其功于一役”。

张辅深深地看着张軏一眼后，道：“东察合台汗国的马哈麻汗，现正在其境内强行推行回教。他之所以如此，无非就是想趁着西察合台汗国现在四分五裂，先与西察合台汗国统一信仰，然后再统一察合台汗国”。

“所以马哈麻汗那个老狐狸，不会听本雅失里的。因为西边对马哈麻汗更为现实、更加诱人”。张辅一脸笃定地说。

看到张軏点头同意，张辅接着道：“对于陛下来说，只要具备经世致用之能且没反过他，他都会给予重用。换而言之，就是凡有能力之人在陛下这里效劳，只要能实心用事，就能得到荣华富贵”。

“所以本雅失里无法在奴儿干，去说动兀哈良部的大部。况且，奴儿干地区还有陛下一直扶植的女真部。兀哈良部若是妄动，只会成为女真部的晋身之资。因此，兀哈良这块的威胁并不大”。张辅又道。

张軏思索会，点头地问道：“兄长的意思，是让我留意关于兴和与宣府这边谍报”？

张辅点了点头，道：“立足于防，在本质上来说就是要做最坏、最全的准备。”喝了口水后，张辅却接着肯定地道：“不过可以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兴和与大同上”。

看到张軏点头后，即聚精会神地看着谍报，张辅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永乐八年五月初一，永乐帝率军抵达胪朐河。朱棣登山四望，立马俯临河流良久……这天，豪情万丈的永乐皇帝不但将“胪朐河”改名为“饮马河”，还将当天扎营之处定名为平漠镇。

当天皇太子在京师金陵下令，但凡武将子弟不善弓马者，将严惩不贷。

五月初八，大军行至环翠阜（位于饮马河中游）。朱棣见到他头号猛将，一直冲在最前头的款台，已奋不顾身地擒拿住数名鞑靼俘虏。

朱棣亲审得知：本雅失里闻大军出塞，心中甚恐。想同阿鲁台一起向西而走，但阿鲁台不从。两人相互厮杀一番后，本雅失里即率部西奔至兀古儿扎今蒙古国东方省；而阿鲁台则率部东奔。

由于当天天色已晚，朱棣只得令诸将先驻营安歇。

第二天，朱棣令清远侯王友、广恩伯刘才率中军、右掖军沿饮马河筑城驻扎；令都指挥娄鬼力，将所有虏获的人口与牲畜皆送于此，他自个则率精锐向兀古儿扎追去。

由于后来才采用鞑靼百户为向导，所以大军抵达兀古儿扎时已是十二日，发现本雅失里得以遁走。永乐皇帝将此处的古儿扎河今乌勒吉河改名为清尘河后，于星夜追击本雅失里。

十三日，永乐帝于斡难河位于今蒙俄边境的斡难河流域追上本雅失里。

朱棣登山，以麾旗指挥旗指挥大军作战。

本雅失里此刻，怎能还承受得住十一卫将锦衣卫算上，才是天子亲军十二卫与三千营的逆击？

迅速溃败的本雅失里，除了自个带着七骑得以逃脱外，其部落人口、辎重、牲口皆留给了朱棣。而见到本雅失里得以逃脱，大失所望的朱棣遂命游击将军刘荣、骠骑将军梁福前去追袭本雅失里。

第二日，见诸将把百余名鞑靼贵族绑进自己的金帐，朱棣令将其松绑后，道：“朕只是在讨本雅失里此獠。鞑靼部众不但是朕的赤子，而且这些年更是一直被本雅失里此獠，所害”。

随之，朱棣不但将鞑靼贵族们释放，还赐给他们口粮与羊马，并严令官军不得加害鞑靼牧民。

五月二十日，朱棣还师饮马河，下令移师东征阿鲁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