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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第2页）

呵！

尤记得她第一次知道谢家之事的时候，十分散漫刻薄说：“什么一见钟情，这世上若是被迫爱上一个人，定是很痛苦的事。”

我看着她，心中默默道：当然，这世上也不会有人掉进一个坑两次，尤其是我。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脸有点疼。

也许在桥上，给她戴上驴耳朵，低头就能瞧见她眉眼跟嫣红唇瓣的时候，我脑子里闪过的那个念头是真实的。

——计划得改一改，一定还可以完美无缺，万分圆满。

既可以复仇，又可以让她周全。

后来计划果然是完美的。

我看着她跳下水，看到无边海域斑斓中，她眼里有我坠入深海即将被渊吞噬的样子。

她是赤炎，很冷，很绝情。

但我一刹中明白：其实楚瓷就是楚瓷，不是任何人。

楚瓷活在一个能得到疼爱且未曾因为失去而绝望的世界，她注定不该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她可以回头，也可以重新开始。

而赤炎，我，怀伤，我们这些人不同。

飞鸟过沧海，也只是飞过而已，但游鱼永在沧海之中，若是强行上岸，只会窒息且干枯。

赤炎是她应激而生的强大一面，可以替她面对所有不能面对的事，而怀伤是为谢青辞而生，再为她而死。

谢青辞因为岁月而淡去，怀伤亦随着时空穿梭而逝去，也许他们是在一起的吧。

楚瓷就是他们“在一起”的结果，一个好的结果。

她会笑，连哭都不长久，也不曾绝望，亦有牵挂惦记。

那我呢？

我啊其实界书给过我选择的。

很早之前，我失去了全世界，可世界给了我一个姑娘，要我为她放弃过去，选择幸福的未来。

因为鲛人已逝去，我无法让他们归来。

复仇有何意义呢？

她是我最实际能抓到手的幸福。

我只有她了。

可我放弃了大概是因为我死的时候是被绑在父王骸骨上的吧，骨头也抛在了同一片海域。

我跟族人是在一起的。

他们去哪，我就去哪，他们消失，我亦该消失。

否则我的灵魂将永远茫然而痛苦。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放弃了她。

最后又逼出了赤炎，让赤炎做决定，也等于给她放弃我的权力。

当然，赤炎也一定会明白，功德再大，要让一个魂飞魄散的生灵回归，也只有一个名额。

要么谢君吾，要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