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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昔日绝笔（第3页）

“嗯？”

“这二人，一个叫你师娘，一个叫你师奶奶。”

“朱自在，包锁住！”

“嗯。”九宸道，“我收了徒，虽是被你胁迫的吧，但总还是要负起责任的嘛。”

“谁胁迫你了？”

“你楚楚可怜地替他们求我，还说他们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怎好拒绝？”九宸委屈巴巴地说，“你还贬损我的功力，说我不过会些拳脚功夫，传给他们就是了。”

“现在看来，他们真是好福气呢，战神的功夫，传授个一拳二脚的，够他们受用终身的呢。”灵汐掩口笑道，“你可是要接他们去天尊山修炼？”

“还远不到时候。他们修为尚浅，还需历练。我写信告诉青松，下月会去拜访。我打算传授他二人一些天尊山的入门心法，以助其修习。”

“我也要去！带上我好不好？”灵汐抱住九宸胳膊，晃了起来。

“自然带你。不是还要去桃花小筑么？中秋还要去看望林大。这青松上人的洞府，距大岳国不远。正好一并安排了。”

“太好了！”灵汐雀跃，搂着九宸亲了一下。七八中文最快^

九宸咧嘴笑笑。如今二人想起凡间种种，伤心已淡，剩下的尽是甜蜜。

灵汐忽见旁边半开的抽屉缝隙里卡着一封信，顺手抽出来想放回去，却赫然见信上写着“灵汐亲启”四个字，分明是九宸的字迹。

“还有写给我的信？怎么不给我呀？”

灵汐说着，已打开信封，九宸欲拦，已然不及。

灵汐，

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平安渡劫，洗去魔气。你心地纯良，坚强乐观，我知你必会遇难呈祥，不论经历多少苦难，都能心怀希望地归来。你回来，见不到我，一定很伤心。但不要绝望。我不过是回到长生海，回到五万年前的地方。不要担心我，我有你的长生结陪伴。答应我，好好活着。这世间，不只有情爱；责任，道义，同样重要。你还有母亲，还有母族，还有师姐师弟。我不在，希望你也不要感到孤单。不论我在哪，都会惦念你，记挂你；所以，不要让我担心。愿你一生，平安喜乐。

九宸

灵汐默默地读着信，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在信纸上，晕开了字迹。婆娑着泪眼，颤抖着嘴唇，她看着九宸，说不出话来。

此信乃是九宸当日挖心后所写。他知自己没了女娲石心，命不久矣。灵汐此去凡间渡劫，虽是苦难重重，但最大的劫难，莫过于她回来之后，自己却已不在。他知灵汐对自己感情深重，怕她想不开，便写了这封信，托青瑶待灵汐归来时交与她。灵汐死前，他从未对她直接表明过心意，本想在信中告诉她，但想到自己已然无法伴她余生，枉自表白，徒增伤感，便略去了，只求她好好活着。后来得火精续命，侥幸过了这一十九年，盼得重聚，青瑶便把信奉还于他。事情既已过去，最好便是将其尘封，却未想今日竟被灵汐发现。

他心中百感，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二人相互凝视半晌，灵汐一头扎进他怀里，抽泣起来。九宸轻轻拍着她起伏的双肩，柔声道，“我以为我要死了，是你救了我。你用最后一缕魂魄，守住火精。你我方得重聚。”

“九宸，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坚强。”灵汐泣不成声，“你若不在，我便是洗去魔气归来，亦不想独活在这世间。”

“好了，好了，现在都好好的。上天庇佑，如今我们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九宸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你是九天战神，可要说话算数。”灵汐突然脱出他怀抱，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你，我就是这么没有胸襟，没有格局，眼中便只有你一个。你在仙界，我便在仙界；你去凡间，我亦去凡间。你若去幽冥，我便跟你赴幽冥；你若入魔界，我也随你入魔界！从今往后，你不许再抛下我。”

九宸听她说得斩钉截铁，不禁大为动容，认真答道，“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

“我是你的妻，不是小孩子。你若遇到危险，也要告诉我，不许一个人做决定。就算是天塌下来的事情，我也有要知道，要和你一起面对。”

“嗯。”九宸郑重点头，“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灵汐见他应得认真，破涕为笑，伸出小指，说，“拉钩。”

九宸见她竟耍起这小孩子立誓的把戏，不禁忍俊，心中又爱又怜，伸出右手小指，勾起她手，温柔地说，“拉钩。”

注：

[1]舒婷，《致橡树》：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更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