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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张皋闻言抬头讶然瞧了柳忱一眼，拱手道，&ldo;恭敬不如从命。&rdo;

&ldo;……前儿朝堂上，我那番论见偏执了。圣人说的方是大道，我听来只觉惭然不已。方知还是自己狭隘了。&rdo;柳忱替张皋沏了一盏茶，悠悠言道，

&ldo;其实后来想想，长乐公主虽然以女子之身掌兵，但并非身在京畿，常年在外，手中兵力有数，便是当真有如前朝公主的野心，施为条件也不足。倒是当时我一心魔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此事我已然想通，不知鸣野兄觉得如何？&rdo;

&ldo;予功兄想叉了，&rdo;张皋唇角薄翘，&ldo;比及长乐公主，我倒更忧心宜春郡主。&rdo;

&ldo;哦！&rdo;柳忱闻言稀奇的扬了扬眉，&ldo;这就稀奇了，若说长乐公主便也罢了。这位郡主承袭其母性情，性格温顺。再说了说到底，虽然封了国号郡主，不过是外姓女，还能惹出什么风浪？&rdo;

张皋眉头深皱，想起当夜济阴驿馆之中的情景。

当夜叛军将领何松虎带领人马围馆攻打，馆内星夜不歇，禁军统军李伏忠率领三千神策军殊死迎敌，圣人身为国君，却却并未出现在前院与臣子武将一处，反而在这位郡主的小院之中耽搁半夜，安抚宜春郡主。

&ldo;许是我过于担忧了。&rdo;他慢慢道。

但圣人对这位顾郡主表现出来的感情确实是太过关心了。

若这份关心仅止是出于愧疚，便还算是无事。略给一些补偿便也可以了。但……若是圣人对这位郡主生出男女之情，

一阵秋风吹过，议事堂前的槐树沙沙作响。

张皋深锁眉头，

这世上，男女之情最是惑人，若这位郡主当真将圣人迷住，说不得，她的危险，比立下赫赫军功的长乐公主还要高。&ldo;这历劫弥新的大周，&rdo;他语含深意，&ldo;日后说不得会惹出更多的乱事。&rdo;

太初宫天光高远。

&ldo;……公主名头虽好，这大周上下数代数着也有百十多个公主。听着也太泛滥了些，&rdo;飞仙殿清雅明亮，年轻的帝王瞧着面前佳人，眉眼温柔含笑，&ldo;你就算是封了公主，到底出身并未皇族之女，总归比人让一步。朕的意思，倒不若封国字封号，领郡主里最高地位，按例国字封号加一级，可与公主同例。&rdo;

目视少女，目光热烈而温柔，&ldo;这昭字，乃是朕亲手为你所择。代表令国华美之意。你可喜欢？&rdo;

顾令月听闻姬泽话语，心中情绪悲欣交集，默念片刻，&ldo;华美于国。&rdo;

&ldo;这个封号字意太重，阿顾自觉不大受不起。&rdo;顿了片刻，又道，&ldo;长乐立功比我犹盛，按理来说，这昭国二字封号，阿鹄（长乐公主姬红萼小名）受着比我要好。至于阿顾，想来一个&lso;襄&rso;字就够了。&rdo;

&ldo;襄国&rdo;之意，是为襄助国运，&ldo;昭国&rdo;则为令国华美，两相比较，自然昭国的封号比襄国厚重。

姬泽闻言垂眸，淡淡一笑，&ldo;你倒是喜欢长乐皇妹。&rdo;

&ldo;自然，&rdo;顾令月不疑有他，含笑言道，&ldo;我与阿鹄自幼乃是闺蜜，阿鹄自幼有志气，我们姐妹都以为她不过是说说，没有想到，她当真能耐，能够以女子之身践行沙场行兵之事，委实不易。&rdo;

目光转为认真，&ldo;其实认真论起来，我性喜安享太平，虽则有了如今之功，其实算来不过是随波逐流，倒是阿鹄乃是主动行事，孤身入晋地，千辛万苦集结起来一支娘子军，又刻苦练兵，方能立下此后奇袭攻下土门，数度守卫关城之功。功勋卓著，论起来比我了不起的多。

姬泽道，&ldo;朕自有朕的道理。&rdo;

他颔首道，&ldo;长乐志向高远，比起这些华而不实的封号，她更乐于见到朕给她的将军封号和领军之权。这代表朝廷承认她立下的战功，并授予她日后统帅土门关军事之权。&rdo;

&ldo;至于阿顾你，&rdo;目光投向面前少女，含笑道，&ldo;从今儿后，你有朕护着，不会再受半分风雨烦忧。&rdo;

&ldo;阿顾，&rdo;凝视少女，目光深深犹如夜色，盛放着无数不知名的星子，沉声道，&ldo;朕要你知道，你不管什么封号，都是受的起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