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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两个丫头总是在自家的园子里，算不上出格。

老太太叹口气，看着琳芳略带责怪，&ldo;你年长应当照应妹妹，以后再出去多带两个丫鬟。&rdo;

琳芳听着点头，亲近地坐去琳怡身边嘘寒问暖，&ldo;要不然让六妹妹和我住在一起，我也好照应她，而且，&rdo;琳芳说到这里自然而然地笑了，&ldo;听说三叔父给六妹妹请的女先生是位杏林圣手，六妹妹应该跟着学了不少的医术，我还想让六妹妹教教我。&rdo;

杏林圣手。老太太看向琳怡，她也听说过老三给六丫头请的女先生大有来头，&ldo;是那位有名的语秋先生？&rdo;

姻语秋的名字京里人都知晓，原是的小姐，家中没落之后改作了女先生，在医术上也颇有研究，经常给小姐、夫人诊治，被人称作女神医。要不是母亲恰好与语秋先生相识，先生也不会答应教她。

琳怡点点头。

琳芳一脸的羡慕，&ldo;刚刚六妹妹就盯着柳姨娘看了半天，所谓望、闻、问、切，六妹妹该是学到了不少。&rdo;

老太太转过头深深地看了琳怡一眼。

……

琳芳的母亲，陈二太太田氏坐在铺着蓉覃的木炕上，牡丹纹的紫檀矮桌旁立着玫红镶金的绣屏，田氏正仔仔细细一针针地绣着。

田氏身边的大丫鬟元香慢慢走上前低声道：&ldo;柳姨娘的事闹开了。&rdo;

田氏头也不抬。

元香道：&ldo;柳姨娘在院子里被六小姐发现了，现在四小姐和六小姐都去了老太太房里。&rdo;

田氏嘴角轻翘，老太太自然要将两个丫头叫过去问话。

元香有些担心，&ldo;这事长房会不会怪在我们身上？&rdo;

田氏扬了扬眉戏谑，&ldo;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会医术的是六小姐又不是我们家琳芳。将来传出柳姨娘被下药的闲话，那也是懂医术的人才会说的有板有眼，&rdo;田氏说着顿了顿，&ldo;我只是提醒大太太，她的对手是三叔一家，不是我们。&rdo;

田氏说着放下手里的针，双手合十，如同跪在佛前的信女，&ldo;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也是为了救人一条性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rdo;田氏重新拿起针，一针扎在枝头喜鹊的眼睛上，&ldo;我和大太太不同，我要为我们斌哥、芳姐积福。&rdo;

元香深以为然，笑着道：&ldo;我们太太是最心善的人。&rdo;

田氏眼睛微闭，眉心一点朱砂痣衬的她仿若拿着净瓶的观音。大太太掌管大厨房那么多年，就算给柳姨娘下毒也会做得干干净净，老太太就是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到时候她只需要让人去柳姨娘耳边煽风点火，让柳姨娘去求懂些医术的六小姐，这把火自然而然就会烧到三叔家里。

那时候只要隔岸观火……

说到底动了这样的心思，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她不能眼看着陈家在大太太手里衰败。

……

说到医术，坐在软榻上的琳怡掩袖笑出声，&ldo;若说望、闻、问、切，我所知的恐怕还不如四姐姐多。我跟着语秋先生却是认了些糙药，不过不是治病用的。&rdo;

琳芳怔愣在那里。

老太太也好奇起来，&ldo;六丫头都学了些什么？&rdo;

琳怡扬起眉角，&ldo;能做香膏用的几味药，&rdo;说着伸出手指细数，&ldo;桃花、蔷薇……还有白豆蔻、白芷、白茯苓、紫苏都是各有效用，&rdo;说到这里琳怡一顿，&ldo;糙药的种类繁多，我也记不住，先生说听一听也就罢了，并不仔细教我。我让身边的丫鬟在院子里采桃花就是做桃花水用的，&rdo;说着看向琳芳，&ldo;四姐姐若是想学，我都告诉你。&rdo;

琳芳半天才回过神来，&ldo;原来六妹妹学的是这个。&rdo;

琳怡道：&ldo;至于大伯父的那位姨娘……我只是不认识多看了两眼……&rdo;

老太太嘴角弯起露出几分笑意，&ldo;跟着女先生就学会了这么几位药。不过也好，宅门里的小姐，学多了也是没用。&rdo;

琳怡坐了一会儿觉得脚上已经不疼了。

老太太吩咐下人将琳怡送回去，琳芳也跟着出了屋。

两位小姐刚走，董妈妈就撩开帘子进到内室里。

老太太盘膝坐在罗汉床上看着董妈妈，董妈妈不敢耽搁低声道：&ldo;郎中在柳姨娘的药碗里找到了牵牛子的药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