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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睛并不盯着卡尔，却是看着积格勒‐‐我了解他，我打赌他一定不会对这段话保持缄默的。

我们的大胡子探长脸上的表情急剧变换着，羞愧的神情、恼怒的神情、埋怨的神情?一一涌上又一一退却。这时，他看我的时候，早换作一脸的无奈和怅然了：

&ldo;?好了，文泽尔。不用卡尔说了，他知道的没有我清楚?&rdo;

卡尔和积格勒对视了一眼，他们的脸上同时挂上了无可奈何的苦笑。

第五节不幸的消息

&ldo;elles&rso;esteffondréeenapprenantlanouvelle&rdo;

&ldo;c&rso;étaitobligé!&rdo;

（法语：听到消息她立刻晕倒了。这是注定了的！）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积格勒比较详细地向我讲述了这个案子后半段的情况，按照时间的顺序。一些漏掉的细节，卡尔为他作了补充‐‐后半段的案子，在具体行动上由积格勒的重案二组和卡尔的三组负责，指挥和隐瞒工作（一个如此正式而又可笑的词）自然是通过多次的高层会议来分配、下达及完成。

好了，现在我们能确定这张独特的&ldo;车祸名单&rdo;了：

哥特瓦尔德&iddot;詹纳斯科萨尔&iddot;杰森奥克塔维厄斯&iddot;内文（octavi&iddot;neven）珀迪塔&iddot;莫洛尼（olony）艾莎&iddot;西蒙森事实上，也不能被算作是车祸名单的‐‐比方我们已经死去的科萨尔副局长，按照应该被市民们所接受的现实来看，此刻依旧在宫殿群岛（作者注：即马尔代夫群岛，也被称作&ldo;花环群岛&rdo;）渡假，或许下周才会低调公布他在比方肯迪科卢岛溺水身亡的虚假消息：&ldo;隐瞒工作小组&rdo;一定在这个行动上下了不少功夫。

&ldo;那个家伙可在挑选上下足了功夫。&rdo;，这句话是卡尔的补充。

卡尔这样说自然是有其根据的‐‐我们看看，从哥特瓦尔德到科萨尔，从党派负责人到警察总局副局长，他们均处在这个案子的官僚层面。在这样的两个案子发生之后，警方的注意力自然也会重点放在官僚层面上。

&ldo;拉克那家伙，自科萨尔出事后就躲到苏黎世去了‐‐不到结案，他应该是不会回来的。&rdo;，积格勒这样说。

理查德坚守工作并不表示他比拉克勇敢些‐‐他是死撑面子，目前有一个六人小队负责他的安全。而且，他竟然搬到警局的办公室住了！这样倒可以解释今早他为什么能够那么早就过来审讯我‐‐来自伊凡特的死亡威胁倒提高了他的办事效率。

当警方忙着保护官僚层面的相关人物时‐‐也就是科萨尔副局长遇害后的第三天，奥克塔维厄斯&iddot;内文的尸体被他的某位女友发现。这位专写尖锐评论文章的职业撰稿人，因为在多家报刊上发表大肆嘲讽贬低伊凡特的文字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ldo;裤裆里还裹着尿布的，懦弱、蹩脚又神经质的男裁缝&rdo;‐‐我还记得他的一篇结构杂乱的文章中对伊凡特有过这样的评价：这句在伊凡特被捕（或者说‐‐&ldo;形式上被捕&rdo;）的次日见诸报端的话语后来被多家媒体所转载，并逐步成为本市媒体普遍认同的、对伊凡特其人的一种低劣定性。

从官僚层面跳跃到媒体层面，警方的头痛程度上升了几个数量级‐‐这是显而易见的。

在媒体上&ldo;得罪&rdo;过伊凡特的记者、评论员和愤怒民众数以千计，如果依旧按照之前在官僚层面上的处理方式来运作，保护和保密工作的难度当然会遽增：尤其在记者群体中，任何一步处理不慎，都会导致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

警方终于在这个层面上采取了消极态度‐‐在这起&ldo;车祸事件&rdo;上，除了用金钱堵住知情者的嘴（这点积格勒和卡尔自然不会明说）之外，什么额外的举措都没有采取（甚至对于菲利普&iddot;盖蒙（philip&iddot;gaon）和瓦格斯塔夫&iddot;平克（wagstaffe&iddot;pkney），这两位在发表针对伊凡特的&ldo;恶毒评论&rdo;上和奥克塔维厄斯齐名的评论员也一样）。

&ldo;我们仅将耳朵竖得高高的。在有风吹草动之前，我们什么都做不了‐‐&lso;大胆的举动&rso;

和&lso;真相大白&rso;是那段时间的高层会议上最忌讳的两个词儿。&rdo;，在这点上，积格勒中肯地说。

不过，警方的消极或许还是正确的‐‐伊凡特并没有再对媒体层面下手。

&ldo;他或许希望我们在同记者和评论员打交道的时候弄得焦头烂额，他却站在另一个山头上偷笑。&rdo;，积格勒说。

年9月28日，一位名叫康康&iddot;普鲁斯特（kankan&iddot;prot）的胖男人来到警局报案，称他的夫人在26日外出收租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局里起先将这个案子作为绑架案处理，几个年轻警员被派到帕拉迪兹街174号b栋调查那些租户。他们一层层地往上询问，最后意外地在那个有名的、现在已经无人居住的顶楼房间里发现了珀迪塔女士的尸体。

&ldo;?别提了，那家伙将那个胖女人挂在吊扇上，又用麻袋给她做了个罩子‐‐整个人都被罩得严严实实，就只有两只已经发胀发紫的手露在外面。她的十指都被剪断了，但却没有被那家伙带走收藏。他将它们在地板上整齐地摆成一个漂亮的十字架，下面垫着那张你我都很熟悉的死亡通知，而使用两只粗大拇指做成的十字架尖端正指着房间的大门。&rdo;，积格勒详细地描述着当时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