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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雪嗤笑一声,不愿意再搭理他。
半晌静默。
明景山眼神渐黯,大许是酒的后劲起了作用,一双黑眸略带醉意,却愈加让人不敢直视,多看一眼只怕便会陷了进去。
忽而出声:“你现在好不好?”
北堂雪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问住,却还是习惯的对他没好气,“好得很,不劳明公子记挂。”
“真的好吗?”
北堂雪这才转眼望去他,但见他视线正定在自己身上,被那双或人心神的眸子摄住,眸光隐隐带着期盼,神情比任何时候都不安,让她不由怔住——这样的明景山,她从没见过。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明景山见她不语,声音更低,微微皱眉:“真的好吗?别骗我。”
“。。。我,我很好。”北堂雪猛然转回了头,不敢再望向他。
只觉得明景山不胜酒力,喝点酒整个人都变了,倒不如他平日里的无礼和轻佻让她觉得好应付,而不是现在如此。。。认真。
明景山恍然垂眸,嘴角溢出苦笑——她很好,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只是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只要她一句不好,他就有理由将她从那个人身边带走。
可是,她说她很好。
又是静默。
又是一阵风袭来,惊了一池的莲叶,簌簌发响,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北堂雪觉得异常别扭,半晌道:“你醉了,回府歇息吧。”
明景山将视线望进泉中朦胧的白汽里,声音听不出情绪,“我真的醉了。”
“合浔,去告诉妈妈,今晚我约了兵部侍郎霍大人,其余的人一概不见。”
对镜梳妆的午爰在额间点上一粒朱砂,整张脸显得妖媚无比。
信手拿起那张密信,简简单单几语:霍隆,为人狡诈,阴险,多疑,好色,尤喜女子额间点砂,着红衣。
将信放到烛火之上,即刻成灰。
合浔没有多说,只在香炉里多加了一粒颜色嫣红的香丸。
午爰并未去换红衣,做的太过,反倒引他疑心。
霍隆准时而至,一身深蓝锦衣,身姿魁梧,浓眉大眼,黑密的胡须,竟是一副土匪头子的模样。
午爰大感意外。
若不是她们提起收集了他的信息,只怕他这一副傻大汉的模样就要将她蒙骗过去了,以为是个好糊弄的主儿,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一双略带呆气的眼,待触到珠帘后朦胧的丽影之后,即刻散发出一种好色之徒见到女人之时特有的光彩。
午爰的名气他听了多回,却一直没有机会一见,极不容易才得到这个契机,焉有心不痒的道理。
却不知,这个契机,午爰等的比他还要久。
“霍大人既然来了,为何站在帘外?”
霍隆等的就是这句话,若不是怕吓到娇弱的美人儿,只怕他第一时间就冲进去了。
嫖客虽然干的本就不是正经事,心思也更谈不上正直,但他是经验十足的嫖客,要的不只是床上的欢愉,还有其它,比如第一印象不能太差,要显得有修养诸如此类。
“爰爰姑娘。”霍隆一抬手。那珠帘便被分开,露出一副举世无双的美人图来。
那美人静静偏坐在白软的毯上,身着白色纱衣,比起九天仙子还要美上几分,毕竟没人见过九天仙子。
白皙的足一个藏在纱裙,一个隐隐露出白嫩的脚趾,状似无意,却十足勾人。
身材玲珑有致,纤细的腰肢,挺拔的玉-峰。清冽的锁骨,弧度优美的玉颈,一切都是上天完美雕琢的体现。
待望到那一张略带清冷。却美极的脸时,霍隆只觉得此生未见过如此美人,一双眸子本该是无情,却被那眉间一点朱砂衬得光彩四射。
只这么一看,霍隆便觉面有了反应。
曲腿坐。二人中间只隔了一臂之长的矮几,午爰身上淡淡的香味飘进他的呼吸里,让他觉得心神越加晃荡,强压想将人扑倒的预望,道:“午爰姑娘果然正如传言那般美若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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