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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2页）

老库萨坐在旁边晒太阳，顺带冥想恢复魔力。

嘉弗艾因为听到了主人谈论海蜥，显得有些焦躁，挣脱了葛霖的手臂，在甲板上来回转悠，几乎每个角落都被它钻进去&ldo;检查&rdo;了一遍。

海上航行的时候，众人都有事情要做，检查风帆、掌舵、擦甲板、练习武技……

现在换成一艘这么小的船，不管做什么，都在同伴的视野范围内，尤其一群人里面还有两个一不注意就发狗粮的人。

从前也是教武技，现在也一样教武技。

可是气氛都不对了。

塔夏慢慢地捂住了腮帮子，他觉得是刚才的鲨鱼肉太硬，不然他为什么会牙痛？

那边葛霖努力地移开目光，把伊罗卡矫正他动作的手掌，推到腰部往上的位置。伊罗卡虽然没做什么，但是往下滑的动作，停留得稍微久一点，就让葛霖十分地不自在。

不能全神贯注，武技的学习效果，也跟着一落千丈。

&ldo;等等，我们这样不行。&rdo;葛霖决定要端正态度。

他看到伊罗卡询问的目光时，葛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早就应该问，却被种种变故耽误了的问题。

&ldo;那个画师是怎么回事？他还给罗法娜画过肖像？&rdo;

&ldo;……他的绘画技巧很高，是当时最受追捧的画师，本身又是一位圣阶强者，不止罗法娜，他还为生命女神画过肖像。&rdo;

&ldo;没有你？&rdo;葛霖记得伊罗卡提过，他曾经喜欢过一位画师。

只是这话不能当面质问，能够迂回，还是迂回一点比较好。

&ldo;没有我。他当面拒绝的时候，说了一堆很好听很空洞的话。&rdo;伊罗卡没有表情地说，&ldo;其实原因很简单，他画不出来。&rdo;

葛霖无语，这是自夸？

认识伊罗卡之后，葛霖发现了许多新颖的自夸方式。

&ldo;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却很失望。&rdo;伊罗卡继续说。

他用神力隔开周围，船上别的人只能看到他们在说话，却听不到内容。

&ldo;他的每一幅画作，都让我觉得是有灵魂的，我很喜欢这位画师，然而他这个人……&rdo;伊罗卡停顿了一下，看着葛霖说，&ldo;你还记得罗法娜对他的形容吗？&rdo;

&ldo;艾威的高级版，看起来天真单纯，心思却很多？&rdo;

葛霖对那位画师的印象并不坏，从画师狠狠坑了爱神的事，就能看出画师的聪明狡猾。

&ldo;艾威只是个劣质的相似品，差他很多。&rdo;

&ldo;你对他的评价很高。&rdo;葛霖有点不是滋味。

伊罗卡平静地说：&ldo;他很聪明、也很有能力，艾威连他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他的灵魂之火是黑色的，纯粹的、彻底的漆黑。&rdo;

&ldo;……啊？&rdo;

葛霖有点反应不过来。

&ldo;我没有想到，能够画出港口的热闹繁华、画出狮鹫与地行龙殊死搏斗的景象、甚至是晨光里一束野花绽放的画师，居然是一个内心黑暗毫无品格的人。&rdo;

伊罗卡叹了口气，他低头说：&ldo;他画一切美好的事物，也画那些真实又黑暗的东西，画出来的每一笔都像拥有灵魂。他是一个了不起的画师。可是他不相信那些美好，觉得世界充满了背叛，如果没有背叛那就是还没发生。情人之间的爱，朋友之间的诺言，只有刚说出口时是珍贵的，转眼就会被打破。所以每个人都是他的敌人，是可以被他利用的对象。&rdo;

&ldo;他是遭遇了什么不幸？&rdo;葛霖有些迟疑。

&ldo;并没有，就是天生的性格。&rdo;

葛霖十分纠结，他忍不住问：&ldo;可是这样的人，是怎么画出你说的那些……&rdo;

&ldo;因为他觉得这些东西很快就会消失，热闹的市集上会出现欺骗与斗殴、美丽的花朵要凋谢。在他最出名的一副画作里，是母亲抱着初生的孩子，眼神的爱意能够传递给每个看画的人，但他认为这只能停留在画面上，也只有这一刻，等到孩子长大，要求更多财物不听劝说时，母亲就再也不会觉得孩子可爱了，人类只对自己无害的东西产生爱意。&rdo;

葛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闭上。

‐‐这是画师？这是个哲学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