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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第2页）

乔心舒笑着摇头，伸出枯槁的手握住了他同样枯槁的掌心。

&ldo;茨木，我大概要走了。&rdo;她笑着，有些不舍，&ldo;我舍不得你。&rdo;

&ldo;你逃不掉的。&rdo;茨木沉沉地说道，随后低下头亲吻她的面颊，&ldo;别怕，我们马上能再见的。&rdo;

乔心舒忽然想起几十年前，他也是这么抱着她，对她说‐‐别怕……

之后，他选择与她慢慢变老。

乔心舒忍不住握住他的手：&ldo;我不需要你陪我去黄泉，好好活着，茨木！&rdo;

大妖怪忽然发出闷笑：&ldo;不是黄泉，你别怕。&rdo;

他低下头，蹭着她的发旋：&ldo;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相信我，在你睁开眼的时候，你就会看见我。&rdo;

乔心舒的视线有些模糊，她明显感觉到生命力在流逝。

&ldo;茨木……&rdo;乔心舒颤巍巍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ldo;我爱你。&rdo;

&ldo;我也爱你。&rdo;大妖怪抱紧了她，敏感如他，自然能感觉到她生机的流失，&ldo;晴明和博雅去了高天原，那儿离大江山太远，我不希望你也跟着走。&rdo;

乔心舒点了点头。

&ldo;黄泉太冷，色调不好看，我也不希望你去黄泉。&rdo;他絮絮叨叨地说着，&ldo;轮回之后的人，再像你也不是你了……&rdo;

&ldo;我要你，陪在我身边！你承诺过的，在身死之后，会与我永远永远在一起！&rdo;

&ldo;嗯……&rdo;

乔心舒的手失去了力气，从他的腰侧缓缓滑落。

&ldo;睡吧，心舒。&rdo;茨木垂下了头，妖力渐渐有些不稳。

他缓缓地闭上眼，隐约间似有晶莹在眼角滑落：&ldo;不要怕，我的女孩……&rdo;

下一秒，苍老的皮肤、佝偻的脊背、枯瘦的双手……这老态的模样寸寸皲裂。大妖怪雪白的长发变成耀眼的红色，浑浊的眼神再度恢复了霸气的暗金色。

药翁的丸子在他情绪失控的时候终于失效，他作为人类度过的年岁顷刻间灰飞烟灭，再次恢复到了大妖巅峰的状态。

他年轻如故，她却已迟暮。可茨木抱着乔心舒的身体，眼神依旧缱绻炽热。

他看见，他曾为她求来的彼岸花种子没入了她的血肉，牢牢地包裹住她的灵魂。种子借着这具枯萎的驱壳发芽生长，蕴养她的魂魄，渐渐在原地凝成一株三米多高的血色花苞。

她的死亡只是一瞬，可这种失去一切的痛苦，他不愿再经历第二次了！

我的爱人，我的女孩……彼岸花的种子，是浴火重生的载体，是我很久之前就为你布下的天罗地网‐‐

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

三年，一千多个昼夜，大江山好战的茨木童子成为了远近闻名的花农，他每天为一朵血色的花苞除糙捉虫，晚上还趴在花苞旁睡觉，俨然一副老农民的架势。

许多妖怪看着稀奇，曾结伴来观摩，结果被茨木揍了回去。

大妖怪威严仍在，怒极嘶吼：&ldo;滚滚滚！都特么来看我媳妇儿！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