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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嗔惭愧！”微嗔老脸一红，就算福康安顾了他的面子，说得已够含蓄，可也足够让他脸红，灵素跟着他，确实苦了孩子了。

“让她跟着我吧，我会帮她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一个足够让她好好娇养着的身份，至于你们的师徒情份，你也不必担心，每年让她固定时日来跟着你学习，我看丫头很是聪明，应该没有问题。”福康安甚至为灵素安排一个什么身份都已想好了。

“灵素，以后不再是汉人身份了吗？”微嗔又愣了下，心里听到福康安的安排，一方面是高兴的，穷养儿子富养女，女孩子天生就是该娇养的，可是灵素跟着他，他根本做不到，现在，公子能替他做到了，他当然高兴，他的小灵素值得世间一切最好的，可是另一方面，明明是汉人的灵素却眼看着要成为一名满人家姑娘，微嗔这心里又说不上来的惆怅。

“汉人，满人就那么重要吗？你放心吧，以后若灵素想行走江湖时，她就还是程灵素。”福康安实在理解不了这种感情，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早为灵素想到了，对他来说，无论是现在的程灵素还是日后的大家姑奶奶，不都是一个人吗。

“微嗔谢过公子！”有了福康安这句话，微嗔彻底放心了，他们谁都不替灵素以后的人生做决定，留给灵素自己，他们现在只是为灵素选择一个更好的成长生活环境。

“日后做出更多成绩，就是对我的谢。”福康安轻笑，这是真不必谢他，对灵素，本就不是因为微嗔，仅因为灵素本人，因为那一双充满了灵动的大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青梅竹马模式准备中！

☆、

“我不去，师傅，我要在这里！”微嗔和福康安商量得很好，却忘了小姑娘自己的本意，也忘了这位小姑娘的倔脾气，一旦决定了什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才听说师傅让她跟着这讨厌的人走，一下子小嘴嘟得挂油瓶，拉着微嗔不放手，大有你不答应，小灵素就要满地打滚，撒泼耍赖的趋势。

“师傅从现在开始有很多事要做，没办法时时照顾你，你也不是一去就不复返了，每年的几个月里，你还要回到这里和师傅学医，再说，以前是师傅疏忽了，你要学的不仅仅是师傅的本领，还有很多，可是师傅教不了你，灵素，师傅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难道你不想去见识一番吗？”自己的徒弟这样粘自己，微嗔也被弄得红了眼，可是再不舍，他也要舍，说的这番话，是给灵素听，也是给自己，他不能自私地把灵素拘在这一片小天空下，浪费了灵素的聪明天份，就算日后灵素尽得他的真传，但在眼界上，灵素就只是一个村姑，现在有这么一个好机会，既能让灵素继续师承于他，又能让灵素开阔眼界，微嗔当然不会放过。

他来自江湖，闯荡江湖一生，知道行走于江湖的艰辛，他一个大男人尚且如此，一个女子真要行走江湖，其艰辛可想而知，说句实话，人在江湖的，更多的不过是无奈，不得不为之，如果可以，谁不愿意安稳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他自己就这样了，可是，现在明明有机会让灵素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一条不在需要在江湖飘的路，他为了灵素，是绝不愿放过的。

女孩子的确正如公子说的，就该娇养。

“那，那师傅和我一起去好不好？”灵素咬咬嘴，一双大眼睛泛着泪水，不过，显然，灵素正如微嗔和福康安所认知的一样，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知道什么对她好。

“傻孩子，师傅要在这里为公子做事，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也是师傅很开心的事。”摸摸灵素的头，微嗔笑笑，这辈子，遇到灵素这么一个贴心的徒弟，他微嗔总算没有完全失败。

“是师傅很想做的事吗？”灵素抿着嘴，小姑娘已经开始明白事情已成事实，只是，离开师傅的不舍情绪还占着上风。

“聪明的好孩子，这件事啊，是师傅想了一辈子，快要不敢想的事，所以，灵素，师傅要留在这里。”拍了拍灵素的小肩膀，一拍之下，触到的是灵素瘦弱的肩骨，微嗔很愧疚，自己当初把灵素带回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面黄肌瘦，除了能温饱，灵素一个小孩子想吃肉都不能说吃就吃，这种条件，小孩子怎么长身体，再仔细看，微嗔的愧疚之心更重，灵素明明都是八岁的孩子了，可看着哪像，六岁都是往大看了，不行，灵素真不能再跟着自己这样了，他绝不能再让灵素这样吃苦了，本来微嗔还有些不舍的心绪，一下子，再不剩半点，只有满满的决心，灵素，就该好好地过！

“可是灵素舍不得师傅！”灵素哽咽，她也明白了，自己是非走不可了。

“师傅也不舍得灵素，可是我们人啊有时候得明白什么是舍得，有舍才有得，今天的舍是为了明天的得，今天舍了，明天一定能有得，我们灵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长大后一定要更聪明，为了明天的更美好，今天我们才要舍去惆怅，何况今天的离别只是暂时的，师傅也说了，你每年都还得回来和为师学习，师傅的这身本领还等着你学去，所以，灵素，以后学习的东西会更多，需要你更用心，灵素，要努力，不让师傅失望，知道吗？”若是和一般的孩童加这些，别说八岁，就是十八岁，有的人也不一定懂何谓舍，何谓得，但微嗔知道，他的宝贝徒弟能听懂明白，还能记在心里。

“师傅，灵素明白，灵素一定会好好学，不让师傅失望！”泪水还在眼里打着眶的大眼睛里已被坚定取代，她不会让师傅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