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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ldo;嗯，你们是没见到过，月全对他老婆可好了。洗衣、做饭、整理、打扫，几乎所有事儿都不会让老婆插手的。有人说他不像个男人，胡扯，那是妒忌，我觉得男人就应该这样，疼老婆。哈哈哈，我家那位有月全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每天回来二郎腿一跷，抽烟喝茶的，什么事儿都不干。&rdo;

&ldo;也不能这样说，他对他老婆太好了，好得有时候让人无法理解。&rdo;边上有人插话道。

&ldo;此话怎讲?&rdo;

&ldo;邻居只要多跟他老婆说两句话，他就怒目相视，好像谁会把他老婆抢走似的。还记得刘家二小子吗?下班的时候和倪以丽在楼道口聊了几句，笑声大了点，月全竟然从楼上直接浇了一盆水下来，还差点打架。&rdo;

李光智皱皱眉：&ldo;有这事儿?&rdo;

&ldo;难道我们几个老太太瞎说不成?&rdo;

&ldo;呵呵，对了，我听说他们有个儿子，当年失踪了?&rdo;

&ldo;对啊，巧就巧在那段时间他们家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每一件搁普通老百姓家那都是天塌下来的事儿，不搬家才怪。&rdo;老太太的眼神又狐疑起来，&ldo;怎么个意思，你们查的案子和他儿子有关?&rdo;

&ldo;呵呵，随便一问，查案嘛，总要做到事无巨细。&rdo;李光智敷衍道。

和所长告了别，坐回车里，老太太的话在李光智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是啊，这么多事儿，儿子失踪、失忆，丈夫意外身亡，每一件都不是小事儿，而且还都发生在同一个时间点，现在想想，说它们毫无关联都觉得奇怪。

李光智点了一根烟，想了一会儿：&ldo;你说月川为什么想杀了他妈妈呢?&rdo;

&ldo;不是说傻了吗?&rdo;

&ldo;宋志平认为月川当初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导致失忆的，仅存的潜意识里弑母的情结那么强烈，很难不让人有所联想。&rdo;

轮子不说话了，过了几分钟，他似乎有点摸到李光智的思路了：&ldo;你的意思是说，月全的死不是意外?是他杀?倪以丽是凶手，然后月川发现后被刺激了，但潜意识里留下了要为父报仇的深刻记忆?&rdo;

&ldo;不知道。&rdo;李光智摇摇头。

靠猜的话有太多种可能了。

第二十一章8024厂保卫科

&ldo;对于精神面临崩溃的病人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静养。&rdo;外科医生姓包，鼻梁上的眼镜片闪着柳叶刀般的寒光。他比一般的医生更为严厉，确切地说是死板，轮子已经唠叨快半个小时了，包医生还是丝毫不让。

&ldo;这背后还有两条人命，谁来担这个责任?&rdo;轮子脸色阴沉，声调提高了八度。

包医生不为所动，像堵墙一样地拦在医院的走廊上。

&ldo;我们也知道出于治疗的角度应该不去打扰才对，但不是特殊情况吗，毕竟还有两个人质下落不明。&rdo;李光智平和地说道，他已经让自己冷静下来了。

一小时前，有个名为卢胜东的少年到了某街道派出所，见到警察他只说过一句话：&ldo;我的手被人铡断了。&rdo;

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

少年随即被送进医院，辖区民警第一时间通知了李光智。

包医生推了推眼镜，似乎在衡量事件的严重性。

&ldo;等会儿!&rdo;片刻之后，他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进了病房。

5分钟之后，他又出来了，依然用他冷冰冰的语气说道：&ldo;不要超过半小时。&rdo;

&ldo;行。&rdo;李光智拍拍包医生的肩膀。

尽管有心理准备，可看见卢胜东，李光智还是吓了一跳。他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脸上毫无血色，眼眶深凹，瘦得不成样子，虚弱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给人以支撑肉体的精神气儿已经被击成碎片的感觉。

轮子把病房里的椅子拉过来，和李光智并排坐在病床边。

怎么开始呢?

看见卢胜东之后，李光智突然理解了包医生的顾虑。

&ldo;他精神上的伤害，远比肉体上的要大得多，大得足以击垮一个人。&rdo;李光智还记得更早一些时候，包医生对病人情况的描述，&ldo;我不知道你们警察在查什么案子，但显然他遭遇了极为恐怖和绝望的事情。&rdo;包医生打开手中的诊断书，&ldo;持续的低烧说明有炎症;手臂的外伤超过一个月，因为只经过简单的包扎，所以溃烂的程度很严重，可能还需要进一步的截肢;病人厌食、呕吐，又同时有营养不良、脱水的症状;血色素低;电解质紊乱;肌酐增高‐‐这么说吧，情况很不好，那么重的外伤，这一个月来他一直靠着注射大剂量的止痛剂撑过来的。&rdo;

对于这些医学术语，李光智一知半解，但仅凭包医生的描述就可以想象，过去的一个月里，卢胜东曾遭遇过非人的对待。

&ldo;你叫卢胜东?&rdo;李光智说话不敢大声，似乎稍微语气重一点儿，他就会像树叶一样被吹跑，&ldo;我们是市局的警察，负责这个案子。&rdo;

卢胜东在床上纹丝不动，隔了有半分钟，他才缓缓地把脸转了过来。

&ldo;你爸爸妈妈呢?&rdo;李光智身子略略前倾，继续问道。

卢胜东摇摇头。

李光智完全搞不清他摇头的含义，是不愿意说?还是已经不在了?他没有紧逼，而是停顿了一会儿：&ldo;能跟我说说你的事儿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