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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韵斋是个好地方（第1页）

黎明曜和白姨娘在院子里逛了好久，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后面跟着曹老爷和曹太太，头并头的在说什么悄悄话，再后面是几个心腹丫鬟尾随着。太阳高照，有丫鬟来问曹太太午饭摆在哪里。曹太太问曹老爷，曹老爷来请示黎明曜，黎明曜一转头对白姨娘说：“白姨娘哪里更好呢？”

白姨娘想了想，说：“既然到了我白韵斋，午饭就摆在清凉轩吧。那里前面有水，后面有竹，房屋又小巧通透，是个好地方。”曹老爷一叠声地让婆子们赶紧把午饭摆到清凉轩去，白姨娘领着一众人等往那里走去。

到了清凉轩，黎明曜也不禁赞叹真是个好地方。水声和着竹影，让人耳目一新。又有竹林风从四面敞开的门窗吹进来，使人清凉无汗。丫鬟婆子已经放下了四套案几，每个小几上都放着一个黑漆描金螺钿攒盒，一把白釉鸡心执壶，一个釉里红高足小杯。看到他们都入座了，白姨娘吩咐一声，丫鬟婆子们鱼贯而入，把菜一道道摆在各位面前。

黎明曜留意一看，发现盛菜的盘子一律是白釉暗花莲纹盘。白姨娘面前的菜以素食为主，一盘白灼菜心，一盘糖醋莲藕，一盘白玉鸡脯，一碗米饭。曹老爷和曹太太的面前都是锅包肘子，红焖肉，还有一道豆腐丝。黎明曜再看看自己面前，一盘片好了的烤鸭，一盘卤煮鸡，一盘烩菜，两个夹肉的火烧。

黎明曜指着这个火烧问白姨娘：“这可是驴肉的？”白姨娘一笑，放下筷子说：“对，这是冼州的驴肉火烧，给姑娘尝个鲜。”黎明曜拿起来咬了一口，眼睛都亮了，赞道：“饼酥肉香，好个驴肉火烧！”曹老爷也笑道：“小姐爱吃，以后天天给小姐送来！”黎明曜还没开口，白姨娘先笑着说：“天天吃倒不香了。老爷明后天可以给表姑娘换换口味，吃点牛肉包子、芝麻饼什么的，过两天再上驴肉火烧吧。”曹老爷怕黎明曜生气，但是看到黎明曜笑着点头的模样，知道白姨娘这话说到了她心坎上，暗暗松了口气。

中饭吃完，碗盘撤下，有婆子拿热水擦了桌子，斟上茶，揭开了攒盒的盖子。黎明曜往里面一看，八个格子里面，四个放着果脯，四个放着点心，每样都只有两口的量，摆盘精致无比。白姨娘握着杯子，用银叉子挑起一块杏脯放在嘴里，眯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模样。曹老爷和曹太太每样吃了一口，半盘子就没了。黎明曜看了看，用小银勺舀起了一块豌豆糕放在嘴里。

细细密密的豌豆面带着豆香和砂糖的清甜在舌尖融化，切成颗粒状的柿饼增加了一些不同的口感，带来了另一种甜蜜。黎明曜满意地“唔”了一声，又喝了一口茶，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吃饱了，身上就有些发懒。黎明曜又喝了一口茶，就起身告辞，想去睡上一觉。她对白姨娘说：“多谢白姨娘款待，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告辞，回去吃药了。下次白姨娘方便的时候我再来叨扰。”白姨娘略略留了留，就让丫鬟送客。白姨娘亲自送到院门口，看着她们上车走了，才回身往里走。小丫鬟缓缓地关上了门。

曹老爷和曹太太整个上午都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自己跟着她俩打了些什么哑迷。黎明曜回头看着曹太太，说：“曹太太，你可看见了，白姨娘就算不说话，不动作，她自然有一股气质在那里，让人无法小瞧于她的。太太要是能学到一二，就能更上一层了。只是曹太太，还请一定不要着急，善待白姨娘，才能学到她的精髓所在。”曹太太拼命点头，揎拳掳袖的表示一定跟着白姨娘好好学。

黎明曜笑着说：“太太有这份心已经很好了。再加上坚持努力，太太又聪明，不愁学不好。”说完，她看了一眼曹老爷，对曹太太说：“现在我想问太太借样东西，太太可舍得？”曹太太拍着胸脯说：“姑娘要什么只管开口！”黎明曜笑着说：“我想问太太借曹老爷一用，太太可舍得？”

曹太太张着大嘴半天合不拢，曹老爷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黎明曜哈哈一笑，说：“就找曹老爷问点话，没别的意思。”曹太太和曹老爷这才恢复了正常。

马车赶到黎明曜暂住的院子停了下来，黎明曜和曹老爷都下了车，曹太太独自一人先回去了。进了屋，辛夷端上茶，去门口守着了。黎明曜和曹老爷面对面坐定了，黎明曜直接问道：

“曹老爷，是谁给你们的命令，要这般恭敬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