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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溪才发现,郁文兰的手好大,比她和岑听南的都大。
岑听南拿起玉勺,无意识地搅弄着冰酥酪,面色不大好。
「听起来,本朝律法好似没什么用。」岑听南讥讽道,「判得这样轻,只怕大理寺卿来了也不能解我心头烦忧。」
郁文兰意味不明笑笑,随即无所谓道:「所以,就用方姑娘的法子再好不过了,将人打瘫,任他有什么坏心思都施展不开。」
岑听南将冰酥酪戳得更狠。
这冰冰凉凉的东西,也解不了她心头比暑意更盛的烦躁。
岑听南烦闷地看着窗外,却发现平台上的人不知何时不见了。
下一刻,手中玉勺却被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抽了走。
玉勺被他捏着,指尖因使了点力而微微泛红,将本就瓷白的肌肤衬得更莹润。午后的日头穿进窗晒着他的手,透明而修长。
岑听南没来由想起这双手握着戒尺落在她身上的样子。
她偏了偏头,避开他的目光。
顾砚时神色寡淡,眸子里只有岑听南:「不是叫你别吃冰了。」
「……我又没吃。」岑听南闷了半晌,回道。
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同他闹得太难看。
若是传出去两人不合,爹娘该担心了。
顾砚时将玉勺放下:「不吃就别浪费。点了就是打算吃了,在我这里,女子也是论迹不论心。」
方应溪忍了又忍,没忍住:「不过是碗冰酥酪。」
「让两位见笑,我家娇娇儿身子娇贵些,什么都只能适量。我这个做夫君的,难免要多看顾点。」顾砚时说这话时仍不紧不慢看着岑听南,仿佛万物都进不了他的眼似的。
只同方应溪微微颌首,算是应答。
方应溪挠挠头,倒也没觉得被轻视了。
心思简单地羡慕道:「左相同南南感情果然好,这样为她着想。」
岑听南被她说了个脸红,反驳道:「别听他的。」
不合时宜的讥笑又在此时响起。
惹得三人都朝她看了去。
郁文兰望着自己的指尖,卷起个嘲弄的笑:「这便是感情好么?我怎么不觉得。方才南南还为管事的烦忧呢,相爷却根本不往心头去,还不如我们这些闺中密友,晓得为南南出个主意。」
方应溪果然被说服,目光灼灼又看了回来。
「你那算什么主意。」顾砚时端的冷静从容,睨她一眼,「娇娇儿说得对,本朝律法不完善。既发现了,就将律法改一改,改得合理,以严律震慑宵小便是。」
「倒是大理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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