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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番外 另一种可能11（第1页）

即便是身为老师，但是乔娅还是非常坦诚地觉得，卡伦家的这几个孩子尽管还是学生，但是周身的气魄却足够强大。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几个孩子为什么在下雨天不打伞，偏偏要淋着雨走过来，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五个相貌优异身材高挑的男男女女在雨幕中缓步而来的场景，确实有几分电影之中的决战场面，仿佛每个人的肌肉都已经处于备战状态，只需要一个契机，便可腾空跃起，加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之中。

而与车外剑拔弩张的氛围不同的是，车内还是一片宁静平和。

车窗外的雨点不断地拍打在车窗上，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响声，车内的《朗读者》节目已经步入了尾声，在女主播念完最后一个词语之后，一直充当背景音乐的钢琴乐取代女主播的声音，成为了这个广播节目的主角，一时间，德彪西的钢琴乐充满了空间有限的车内。

“我觉得，你不应当单枪匹马来应战。”乔娅说着，想到这个少年应当也只与车外那几个学生年岁相当，她的语气也放得柔和了一些，“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是一味的逞凶斗狠，不过过了几年回头来看，才觉得，其实在十八九岁的时候，明明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

凯厄斯听她说话，微微转过头，看向了她，他抿着唇，似乎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模样，眼中已经没有了方才凉薄阴戾的笑容，囿于车内光线昏暗，人类的视觉是无法察觉到他眼底的细微情感。

但是吸血鬼却可以将人类的眼底看得清清楚楚。

他可以看见乔娅的眼睛里的光，沉静，带着微微笑意，还有一种想要以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推动着世界由恶变善的自不量力。

尽管他没有阿罗那样的能力，但是在面对仅仅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人类时，他还是能够轻易看穿一个人的眼睛里所包含的东西。

而当足够令他迷恋的时候，他会牢牢记住这个人的眼神。时至今日，他仍旧记得那个与他在佛罗伦萨相遇，在沃特拉定情，在罗马分别的女孩。

就像现在这样，沉静，带笑，一腔孤勇。

他垂了垂眼眸，用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眼睛忽然澎湃起来的感情，他一边在内心叫嚣着让那个名叫爱德华的吸血鬼赶紧带着那几个卡伦家族的成员赶紧滚，一边压低了声音，说道：“逞凶斗狠？你逞凶斗狠是什么模样的？”

乔娅愣了愣，而后皱了皱眉，想了想，她的学生生涯大多时候都是普通且无聊的，唯一可以说得上是波澜壮阔的，也是她刚上高中的时候，因为与同学有一定差异的外表，以及对比白种人来说可以算得上是瘦小的身形，受到过一段时间的霸凌。

只不过在她看来，也算不上是校园霸凌，只不过是一群年轻人会跟在她身后起哄，把她堵在厕所门口取笑，每一次她都是目不斜视，不作理会，如果有人想强行拦下她，那么她也不会客气。

她从不主动惹是生非，但也从不怕麻烦找上门来。

而后，这些曾经霸凌她的同学，也在她的影响下，开始喜欢上了极限运动，时不时相约一起爬山游泳或者跑酷。

她只不过是在凯厄斯面前随口一说，想为拯救失足少年贡献一臂之力，但是没想到，凯厄斯会问她曾经的模样。

她也觉得作为一个老师，向学生讲述自己的光辉岁月有那么些不妥，便咳了两声，笑了笑，说：“如果你待会儿跟我的学生打起来，那大概就能看到了。”她顿了顿，又郑重补了一句，“不过你最好不要看到，我凶起来的时候可是不会留情面的。”

凯厄斯看着她，说道：“那我把他们都杀了，你会对我毫不留情吗？”

乔娅脸上的笑容一僵，她再看向凯厄斯的眼睛，借着信号灯的光亮，看见了他因为压低的眉骨而显得有些戾气的眼睛，以及眼睛中一闪而过的红色光芒。

尽管对方的眼神可怕至极，她却奇异地没有任何惧怕之情，她甚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简直像一个……”

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形容，而在那个形容即将从她的喉咙里冒出来的时候，卡伦家的那几个孩子已经走到了她的车前，她猛地顿住，眉头几乎打成了一个结，她转过头去，摇下了窗户，颇有些无奈地对着站在大雨中的那几个孩子说道：“打架也不挑挑天气么，小心明天感冒。”

爱丽丝站在爱德华和贾斯帕身后，她皱着眉，看了看乔娅，又看了看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凯厄斯，正准备说些什么，乔娅又道：“快回家吧，有老师在，你们也打不起来的。”她顿了顿，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是不够强硬的，然后又咳了两声，说道，“老师是不会允许你们打架的。”

爱德华的视线扫过乔娅，而后又停在坐在副驾上的凯厄斯身上，凯厄斯正眯着眼睛看他，两个人隔着雨幕与车窗，对视了几秒钟之后，爱德华开口道：“我们先回去吧。”

罗莎莉似乎有些不满，还没等她开口，爱德华又说：“他作出承诺了。”

乔娅并不理解爱德华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卡伦家的其他四个孩子似乎都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罗莎莉看了乔娅一眼，便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艾美特紧随其后，而爱丽丝正要朝乔娅走去，却又看了凯厄斯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随着哥哥姐姐们离开。

只有爱德华在离开之前，盯着凯厄斯，说了一句：“记住你的承诺，我想，你应该不是一个会背弃承诺的人。”

说完，他不再看车里的人，转过身，跟着兄弟姐妹们消失在了无边的雨幕之中。

雨似乎小了一些，雨点拍打在车窗玻璃上的频率并没有之前那样频繁，却仍旧在车前窗上砸落出一圈圈的水痕，又被雨刮器竭尽全力地抹去。

十字路口的信号灯又变为了红色，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乔娅有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好似自己好像经历了许多事，自己的命运也在这段时间内延伸出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她升起车窗，将雨声隔绝在车窗外，一边盯着信号灯的倒数读秒，一边说着：“既然你想见的朋友已经见过了，那么接下来你要去哪里呢？”

而凯厄斯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如果我杀了他们，你会对我毫不留情吗？”

乔娅扭头看向他，这是她第二次听见凯厄斯问这个问题了，第一次的时候，她能看见他眼眸里浓重的戾气，然而这一次，没有卡伦一家人站在车外，她似乎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去观察这个坐在她副驾上的少年。

他有一张精致俊美的脸，一头淡金色的及肩头发，五官线条柔和，就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匠们精心描绘的神祇少年，但由于眉骨压得低，又使得整个人的气质自带几分邪气和阴戾，看上去不太像个好人。更别说开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了。

但是他嘴里说着杀了谁，在乔娅看来，却觉得好似是他另类的撒娇，连着从他那双戾气的眼睛里，看出了几分执拗和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