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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额汗直冒,见实在无从下手,不得已向冯慧茹请示可否将人绑起来?
话还没落音儿,郁齐书目眦欲裂:“你敢绑我?!”
郁齐书自躺床上半身不遂后,身体就消瘦了很一大圈儿,脸颊上没剩几两肉了,皮肤更是呈现病态的惨白。此时他半身挣扎不休,说话近乎嘶吼,额头、脖子上,薄薄的惨白的皮肤下便青筋凸起,看着面目有些狰狞。
冯慧茹已放开泪水打湿的手绢,冲大夫点头点到一半,听到这话,生生僵着脖子不敢再有动作。
郁齐书已转过脸来,冲她哑声道:“我同芦花的事情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我只告诉你---我同她认识都十几年了!十多年的感情,岂是说割舍就能割舍得了?”
屋里的人但凡听见了这话的,莫不心惊。
都暗忖郁齐书要不是怒极攻心,心智已失;要不就是伤口发炎导致高烧,人烧糊涂了,才会说出这样叫人匪夷所思的话。
冯慧茹也听得心惊肉跳。
哀莫大于心死,他开始说胡话了吗?是脑子烧坏了吗?
瘫子肯定比白痴好,她可不想要个傻儿子!
人傻了痴了,那才真的是活着不如死了好。
冯慧茹彻底投降了。
“好好好,我立刻叫人去给你把她找回来!”
她将周保叫出房间,耳提面命,府中能用的人手都用上,赶紧点兵点将点齐了人就出去找芦花,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屋里头郁齐书这才安静下来,双目无神地仰面躺着,木偶似的由着大夫重新将他的双腿上了夹板,绑了几圈白布固定好。
夜幕降临,天黑下来了。
郁齐山和薛长亭走得慢了些。
乡下的路狭窄而崎岖不平,越是靠近人群聚居的村庄,道路两旁往往又是水田,又是堰塘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趴在人家背上的人倒是轻松惬意得很,因为不用走路,就是心情不太轻松。
但没办法,芦花只能装死不作为,走一步是一步,大不了再离开郁府一次。
“嫂嫂用喜帕装东西也是别出心裁啊。”
背着她默默走了一阵,郁齐山忽然笑着说。
芦花这才回味过来,原来不是看出来她包裹里装的是银子,而是她这装银子的包袱皮引起了人家的特别注意。
走在旁边的薛长亭呵呵的笑,也道出了心中同样的疑惑:“原来东家就是看见了那个包袱才会追着她不放啊?”
“是啊,不然呢?”
“我还以为……”薛长亭意犹未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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