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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雯依是自己过来的,手里还拎着一瓶红酒和一只高脚杯。
阮念有点儿尴尬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蒋雯依四下看了一圈没人,示意了下阮念旁边的位置,阮念忙说,“我自己在这,没人。”
蒋雯依倒了一杯红酒,似乎在问她,“可以跟你说说话么?”
阮念点点头。
“不打扰你就好,我只是觉得我很难对亲近的人开口,总觉得对陌生人倾诉,会少一点负担,”蒋雯依问她,“喝么?”
阮念晃晃自己的果汁,“我有。”
“还是小孩子,”蒋雯依淡淡的笑笑,举手投足里都有一种成熟女性的优雅和迷人,她想了一会说,“我结婚都快七年了,我和马奎斯有一个女儿,别人都说他为我放弃了国籍来中国,是他很爱我。”
“……”
“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沟壑和差距,随着日子变得越来越大,他为我放弃的变成了负担,我时常在想婚姻的保质期是多久,或许是七年,七年之痒,我也在想,我们之间没有分开,是不是因为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为什么这么说?”阮念回想起陆邵礼说的话,还有公司里的一些传言,“他好像……对你很好。”
“是个人都会这样说,但我们的婚姻出了问题,”蒋雯依淡淡地说,“像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我们互相不会为对方让步,于是各自冷静解决,我不喜欢他的家人,但他不得不圣诞节时回家看望父母,他太善良,希望我跟我的家人和解,我讨厌他干涉我的想法,他认为我也在干涉他,于是就这个小小的问题……”
蒋雯依可能来之前就喝过了一些酒,她状态放松,眉眼里却有些疲态,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我们的婚姻问题越来越大了。”
“……”
“我能感受到他现在不怎么想要跟我交流,我也忍不住跟他旧事重提,我其实很想挽回这段婚姻。”
阮念也才结婚不久,关于太长远的事情她从未考虑过,她和梁西闻的相处过于自然,或许是因为这段婚姻开始的就很简单,没有什么章法,也没有计较谁爱的更多,更没有绝对正确的争吵,他们只是在婚姻里平平常常的相爱。
“虽然我可能没有资格说婚姻是什么,我才结婚两个月不到,”阮念想了想,“但我觉得婚姻里就不要跟对方一定要争个绝对正确和绝对服从,婚姻有着绝对的忠诚和唯一性,两个人需要相互尊重和包容才能走得更久一些。我想坦诚一些才好,两个人过下去,不是争面子的幼稚游戏,也不是比一比谁才更胜一筹……”
阮念说的有点儿乱。
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抿抿唇,“婚姻也不是条条框框的束缚,或许你应该放松一些,而且,嗯……怎么说呢,如果你真的觉得你的另一半在为你的生活做减法,没有满足你的正面需求,或许分开也不会是更坏的选择。”
……
蒋雯依最后有点儿喝醉了,阮念也不知所措,只好给梁西闻打了电话,梁西闻赶了过来,然后给马奎斯打了电话。
那会马奎斯正在四处找蒋雯依,瞧见趴在椅子上的女人,连说了一串ohthank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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