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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有人举杯过来,丝毫不见外地在涟绛旁边的席上坐下。
涟绛扭头,见是楼弃舞。
“我听说无烟子已经拜入了观音门下。”楼弃舞并不恼于他的漠视,反而说,“你看,我就说我不会害你,这不还帮了你一回。”
涟绛目不斜视:“是,多亏了你。”
若不是你从中作梗,金寄枝也不至于枉死,止戈也不会轻易脱罪。
“涟绛,你救过我。”楼弃舞忽然认真起来,好像之前算计人的另有其人。
一般将救命之恩提在嘴边的人,要么是想报恩,要么是想再次请求帮助,而楼弃舞显然不属于这两者。
涟绛一时半会儿摸不清他的意图,正欲发问,便听他说:“我不会害你,你可以相信我。”
涟绛:……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在他哑然无语的片刻,楼弃舞忽然没头没脑地说。
涟绛抬眸,并不太在意:“什么时辰?”
楼弃舞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不答反问:“你听说过相思子吗?”
“相思子?”涟绛纳闷,“我只知相思骨,相思子是什么东西?”
楼弃舞慢条斯理地剥开案上盛玉露的荷花:“相思子嘛,催情的玩意儿。一般误食这东西的人,不与心上人颠鸾倒凤一场便会心脉尽断而亡。”
涟绛睨他,不知他说这些有何用意。
“我听说,”楼弃舞不疾不徐,“太子殿下日后要修无情道,所以心里只有苍生。那他要是误食了相思子,岂不是……”
手里的杯盏骤然落地。涟绛盯着楼弃舞,神色格外冰冷。
“你别这么看我,”楼弃舞微微一笑,弯腰将落地的杯盏捡起,发现上面多了一道裂痕,“总归不是我给他下的药。我今日知会你一声,也不过是看在你救过我一回的份上。”
涟绛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楼弃舞始终笑着,但笑意不明显。
他抬头对上询春的目光时,远远朝着询春举杯祝贺,无声地说:“新婚快乐。”
而涟绛几乎将所有坐席找遍,都未瞧见观御身影。
他心急如焚,逢人就问可曾看见观御,再顾不上旁人诧异的目光:“小公子?你不是在人间历练吗?”
直到步重搂着人醉醺醺地回来,与他迎面对上时纳闷不已:“他不是早就回长生殿了么?没和你说一声......”
不等步重把话说完,涟绛便消失在他眼前。
他揉一揉眼,疑心是幻觉,问身边的人:“刚才是涟绛与我说话吧?”
那人点头,说话间瞧见前面走来的人,便从步重臂弯里挣扎出去,脸色一阵白:“殿下。”
被称作“殿下”的人神色阴翳,但还是在步重摇摇晃晃即将摔倒时伸手将人扶住,话却是朝着那人说的:“你先回去吧,本王会送他回去休息。”
那边涟绛一路奔至长生殿,但尚未踏进殿门,便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他心下焦急,又深知这些人油盐不进,从来只听从观御命令,自己再与他们多费口舌也无益于事,于是趁人不备二话不说捏诀将人捆在一处,话也说的简短:“对不住各位,但事情紧急,还请各位谅解...一个时辰后这咒自己便会解开。”
说完,他便急匆匆入殿。
行至廊下,忽见一抹身影飞快窜入房门。他心下一惊,连忙追上去,掌风劈出时方才看清那是一匹黑狼。
而黑狼显然是没有料到会有人在此时进殿,她咆哮着闪身避开这一击,同时滚身落地,握拳砸在地上时现出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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