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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有着不同寻常的异响。
记下一瞬,江琮站到了那里,从林间空地到树木枝干,他只用了一个吐息的时间。
然而似乎没有效用,他返还过来的眼神表明,寂生再次逃窜而去了。
泠琅并不废话,她足尖轻点,腾跃至附近最高大的巨树,立在树冠之上朝四周眺望。
只见薄雾翻涌,远山浅淡,渐明的日光下每一片叶子都很亮,那颗圆滚滚的光头却不在其中。
树下有呼喊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泠琅回过神,低头一看,阿泰正站在远处朝这边张望。
他脸上写满了疑惑,好像在问为什么好端端的两个人要忽然爬上爬下。
泠琅回应了一声,接着纵身跃下巨木。
江琮落到她身侧,刚刚站定,就领教了对方一个不友善的眼神。
他已有所感:“怎么?”
泠琅说:“我瞧着,寂生不像是狠狠吃了一剑的样子。”
江琮顿了顿:“我瞧着也不像。”
泠琅不满道:“你还好意思说!”
江琮微叹:“夫人放心,再怎么不像也会有影响,我方才在远处看得很真切,比起古道上那天,他动作已经慢上一拍。”
二人复又往前走,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但彼此心知肚明,寂生不会就此放弃。
果然,刚顺着山脊入底,泠琅又听见身后不远处的沙沙足音,寂生好似有恃无恐,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她咬牙继续往前走,只盼着和阿泰分别后,再来同这臭秃驴决一死战。
谷底地势地平,汇聚在此处的流会更多,举目望去皆是水坑水洼,很多上面还覆盖着旺盛植物。
一个分辨不甚,便会误入陷阱,踩上一脚的水。
阿泰找了根长棍,走在最前,不住往地上戳,确定是平地而不是暗流后才迈动脚步。
泠琅不愿这么做,她觉得这很像盲人,并且她现在看见棍子就烦,恨不得折之而后快,遑论驱使。
行了一刻钟,周围景物逐渐有了不同。
泥土颜色很是奇异,深紫,又带着点瑰红,像鲜血渗透后干涸一般,因为湿润,显得十分凝重深厚。
若是干燥天气,应当会更像血吧。泠琅默默地想着,行走在其中,突然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四周连绵起伏的光秃秃的土丘,像一个个诡谲的坟包,偶有杜鹃猿啼传来,更是凄神寒骨,平添恐怖氛围。
更别说,还有一个如影随形潜伏着的寂生。
这种心绪在看见一个石堆后,拔升到了顶峰。
圆滚滚的石头堆在一起,上面用草绳加以缠绕,硬是拼凑成了一个半身人面像。五官用缝隙留出,简陋而潦草。
泠琅盯着属于眼睛的黑洞,它似乎在同她对视,嘴巴咧着,整张脸的表情像个渗人的微笑。
阿泰指着石堆:“就是这个,沿着山丘往里走,还有……”
他示意二人往深处看:“二十个,便是村寨,不会迷路。”
泠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少年便局促地笑,眼巴巴地瞧着她。
江琮走上前,将碎银交到他手里:“回去的路上小心。”
阿泰连忙结果,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告了别,便哼着曲转身离开,身后背篓一颠一颠,空空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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