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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你要改一改了，莫问之。你这个人……太自我，一点都不……&rdo;莫问之忽然扫过来阴鸷的眼神让南天顿了顿，他瞄一眼自己的手腕，继续说下去，&ldo;一点都不替别人着想，根本就是自私。&rdo;

莫问之的沉默让他忐忑不安。

南天尽量让自己强悍一点，加重了语气，&ldo;有人的时候你高高在上，你要控制所有人。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你又象一个……&rdo;他想了一会，觉得有些难以措辞。

坐下之后，也许是南天没有再把手腕抵在牙上，莫问之眼中的惊惧渐渐消散，取代的是按捺中的暴戾，也对，他总是占上风的，不可一世的他怎么会被人轻易压制？

仅仅是他的目光和紧抿着的薄唇，已经让南天觉得呼吸困难，需要极大的毅力才能把谈话继续下去。要在和莫问之的交锋中平等对敌并非想象中的容易。南天今天才知道爱情有时候比黑帮火并还需要经历惨烈。

&ldo;……象一个任性自私的不懂事的小孩，手里拿着玩具，说什么很喜欢，其实一点也不爱惜，随着自己高兴乱玩。&rdo;

&ldo;……&rdo;

&ldo;我是个人，不是一个玩具！&rdo;说起这个，南天声调升高了，&ldo;我不喜欢这样！&rdo;

呼……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不是从前那种玩笑着的抗议，不是在吊儿郎当的莫问之面前徒劳的叫嚣，而是正正经经，认真的说出来。

他看着莫问之，等着这个大魔王的反应。

莫问之压根就没什么反应。

&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经过短短时间的沉淀，莫问之已经恢复了往常好整以暇的姿态，即使他是假装的，那也假装得非常成功，微扬着完美的唇角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天，&ldo;我喜欢你，南天，你知道的。&rdo;

&ldo;我，看，不，出，来！&rdo;南天被激怒了，霍然站起，对着莫问之咆哮，&ldo;我要你控制好你那个该死的强迫症！我要你别未经同意就乱碰我！&rdo;

莫问之朝他微微一笑，啧啧摇头，&ldo;嗯？你脾气越来越糟了。&rdo;下一秒他的脸翻成了一个绝对阴暗的恶魔面孔，&ldo;我就碰，我偏碰！&rdo;。他从沙发上弹跳起来，足以媲美一只发起攻击的猎豹，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冲到南天面前，失控的黑瞳亮得使人心悸，仿佛能把人透进地狱。&ldo;你知道我控制不了！我控制不了！你为什么就要和我对着干？&rdo;

南天领口被拽住的时候知道事情又陷入了最糟的境况，这次他早有准备，刚才从药箱里偷取的，如今暗捏在掌中的小刀滑入五指，他用一种孤注一掷的奋勇，往自己手腕上毫不留情的划了一下。

&ldo;不！不！&rdo;莫问之大叫起来。

叫得如此之惨，好像这一刀不是划在南天手上，而是划在了他的心上。

南天被受伤野兽般的嚎叫骇得涌出一身冷汗，莫问之完全松开了他，仓皇退后了许多步才勉强站住。

&ldo;不要，南天……&rdo;他高大的身躯居然也有颤抖的时候，南天简直分不清他们两人之间此刻谁比谁更害怕。

莫问之五指按在胸前，死死抓着自己胸口的布料。俊美的脸扭曲着，眼中充满哀求。他喘息了好一会才能开口说话，&ldo;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rdo;

事情的发展真可笑。

可南天笑不出来，他的喉头被哽住了，连视线都变得摇晃模糊。但他总算记得莫问之的脾气，没有愚蠢地放下手里的小刀。发现莫问之也是可以谈条件的，甚至是在意他受伤的，南天既欣慰又觉得哀伤。

&ldo;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放下刀。&rdo;

这时候的莫问之，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病患。南天叮嘱自己不要心软。

伤口只是轻轻的一刀，实话说他也不是自虐狂，对自残没多大兴趣，所以最多是算割破了一层表皮。不管怎么说，这对莫问之已经够受了。

他把小刀又压到冒血的手腕处，莫问之看起来就象快变僵了。

南天趁热打铁，&ldo;不许再把我锁起来，不许再逼我换警服，不可以强迫我上床……反正，反正就是不准对我做任何强迫的事！&rdo;

莫问之的呼吸急促起来，有一刹那，他看向南天的目光甚至是狠毒的，但当他接触到南天手中的小刀时，他轻轻地向后又退了一步。

听着莫问之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南天绷紧神经，如果莫问之忽然又扑上来，他可一点也不意外。

过了一会，莫问之的呼吸渐渐平缓下去。

&ldo;我答应你。&rdo;他沉声说，脸色异常难看。挫败又毅然的音调。

南天将信将疑，&ldo;你可以控制得住？&rdo;

&ldo;我可以。&rdo;莫问之看他的眼神，还是让他微觉可怕，&ldo;只要你放下刀，我保证我可以控制得住。&rdo;

南天果断地摇头，他太清楚莫问之的&ldo;保证&rdo;了。只要看看莫问之的眼睛，就可以知道莫问之现在有多想把他扑倒，只要给莫问之千分之一秒的机会，南天相信他绝对会夺下小刀把南天用最坚硬的手铐拷死，然后尽情把满腔火气都发泄在南天身上。这种分裂的人格真是见鬼了！

双脚一阵发软，南天估量了一会，觉得自己这样一边拿着小刀一边监视莫问之，可以熬得了一个晚上。他吁了一口气，&ldo;我们休战，好吗？&rdo;

莫问之深邃的眸子盯着他，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