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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貔貅是薛军的财神爷,崔无不得不敬重,他也跟着站起身:“只是权宜之计,名义上的太子妃,做不得数。”
“万一成皇后了呢?万一小皇帝转眼就死了呢?五岁守寡!晦不晦气!”老爹深吸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转头看向楚熹和薛进:“恁俩怎想的。”
楚熹沉默不语,一旦她和老爹统一战线,那就吵起来没完了。
薛进道:“若眼下不接招,用不了多久,瑜王便会以摄政王自居,独揽朝廷大权,对我们来说百弊而无一利。”
廖三附和道:“即便咱不怵朝廷,可有阳关道,何必走那独木桥呢,把帝都这潭水搅浑了,再找机会浑水摸鱼,多好的事啊。越早平了这乱世,咱们就越早过安生日子。”
廖三话粗理不粗,老爹无从反驳,萌生出孤军奋战的苦闷,他决定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贤弟以为呢?”
祝宜年以长辈的身份坐在主位。其实单看容貌,他并不比薛进年长多少,只是他身上有种名门世族带来的贵气与威仪,岁月积累产生的儒雅与庄严,纵使老爹向他低头问话,瞧着也蛮合理。
“那道圣旨上留了回旋的余地,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赐婚。若无意去帝都,便推脱楚楚年幼,秉性柔弱,承受不起此等命格。”
薛进问:“若有意呢。”
祝宜年道:“福相宝地是安阳,楚氏之女未必是楚楚。”
楚熹挑眉:“我啊?不合适吧。”
薛进瞥了她一眼:“楚楚两岁那年生病,不是找了个替身去庵里修行吗。”
“对啊!花了我一百两银子啊!”老爹才想起这茬,当时还是他自作主张,从外头买了一个小丫头代替楚楚出家:“横竖就是名义上的太子妃,谁都一样的。”
楚熹一味插科打诨:“让小尼姑守寡就不晦气?”
“她一大家子都是恁老爹养着,如今在尼姑庵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着,有什么晦不晦气的。”
“可不。”廖三抚掌大笑,心悦诚服地说:“先生不愧是先生,一句话就把问题给解决了,先生若肯在薛军做个谋士,那咱们必定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楚熹知道廖三故意这样说。
今日之事若非涉及楚楚,祝宜年才不屑和他们坐在一个屋檐下,廖三抓着机会就想拉祝宜年入伙,哼,真是司马昭之心。
楚熹看得出来,这趟帝都薛进是去定了,她无力阻止,也没道理阻止,可……越想越生气,干脆站起身来道:“我有点累,回去躺会,你们自便吧。”
崔无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她不高兴,但又想不通她为什么不高兴,便问薛进:“少城主这是怎么了?”
薛进懒洋洋的笑了一声:“没事,去帝都一来一回起码要半年,舍不得我。”
廖三看看仇阳,又看看祝宜年,心想,你们可别生气,生气就着了他的道了。然后暗暗感叹,薛进啊薛进,哪都挺好,就是小心眼,但凡心胸宽阔些,就凭你,楚霸王手底下这一文一武两个宝贝不是早笼络住了,哎。
廖三认为薛进是趁着当事人不在,故意编造这样的瞎话,刺激两位“大龄未婚男”。
他多少有点冤枉薛进。
朝觐事宜商量妥定,已然是戌时了,老爹留廖三等人在府里用晚膳,因祝宜年难得与之同席,酒喝了足足六七坛,夜半子时才散去。
薛进被搀扶回住处时舌头都捋不直了。
楚熹捏着鼻子问:“吐了没?”
一旁的小厮替他回答:“姑爷倒是没吐,廖将军吐了,兴许染上了些味儿。”
“都喝多了?”
“先生和仇将军没有。”
祝宜年是没人敢灌他酒,仇阳嘛,千杯不醉的。
不过薛进酒量也不差,楚熹还是头回见他喝得神志不清。
待小厮离开后,楚熹往他脸上掸了点茶水:“醒醒。”
“唔……”
“怎么喝成这样啊?”
薛进挣扎着翻了个身,瘫在塌上:“仇阳……讨厌。”
破案了。
准是和仇阳较劲来着。
楚熹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脸:“这四个字你就刻在DNA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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