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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自学游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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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敢再跟爸爸提游泳的事，但心里对游泳的渴望依然很强烈。

一个阳光非常强烈白亮的中午，尚未到午饭时间，我和徐兵游逛到了小剑家屋后的池塘。徐兵提议下去凫水，我不敢，犹豫着。徐兵说：“没事，就在边上浅地方。”我说：“我不会凫水。”他说：“我也不会，多下水扑腾扑腾，时间长了就会了。”随后他脱掉衣裤鞋子，依然是把衣服堆放在鞋上，下水了，在水浅处用手撑着池底，双脚像大人狗刨时那样扑腾起水花，有时用手爬着向前，从岸上看，与真游无异。我一来抵挡不住玩水的诱惑，二来着实羡慕会凫水的小孩们。看徐兵“游”了一会儿，似乎危险是可以掌控的，我也下了水。

他稍微在前我在后，他靠里我靠外；我们一会儿向东扑腾，一会儿向西扑腾；有时用手摸着池底爬行，有时无意中蒙到游泳的动作，体会到真正游泳的感觉。我自己尽量模仿得像大人狗刨时的样子，脚扑腾，嘴吹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心里开始担忧起来，因为到午饭时间了，我娘会找我的，若她发现我在下湾，后果将是非常令人恐惧的。我留恋不舍，心想再玩一小会儿就上岸回家。

也许美妙的时光相对来说过得太快，实际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我娘从胡同出口处的土坡小路上下来了，左手里抓着一条毛巾。我迎着太阳看不清她的脸，但从走路动作和身形我知道是她。她的身体被冲之欲破的怒气环绕着，她越来越近，我的恐惧也随之越升越高。终于，她离水边只有一米了，我的恐惧在她厉声喷喊的一刻到达顶点：“上来！”随后我在脏话里、在毛巾抽打下、在手掌砸拍下、在拳头狠捶中穿短裤穿鞋。徐兵半蹲在水里，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我。等不及我穿上衣，我娘就推搡我走上回家的路，走了十几步后我好奇地回头看看，徐兵也在穿衣服了。我娘怒气未消，甚至我觉得她越打越生气，上坡时还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用毛巾抽我；那是条半干的毛巾，抽在我的光背上咵咵地响。我气沮颓丧得很，都没有精神力气穿上衣了，任她抽。上坡后，我们拉开了距离，她抽不着了。路上遇到熟人打招呼，我娘只是冷着脸“嗯”一声，熟人一看就知道气氛不对；我们走过后，他们还会停脚扭身看一会儿。到家后，吃着饭我想，徐兵回家后会不会挨打呢？估计不会。

多年后，当我敢于和我娘开玩笑了，我说：“要不是你，我可能就学会凫水了，叫你给抽得不敢下水了。”我娘说：“可了不得，你没听说年年淹死多少小孩儿呀！闹着玩呢？”我后来仔细想，如果当时我娘不管我，有两种可能，一是我真的学会了游泳，而且后面多次下湾还活着，凫水成为我的一项技能；另一种是我被淹死在某个池塘或河沟里，家人痛心欲绝，我的死成为一段时间内的谈资。在此郑重提醒读者：野泳很危险，要绝对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