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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再遇曾经的一年级老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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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级时，深秋的一个周末，我随爸爸和奶奶到村东的田地去干活，我们坐在牛车上慢悠悠地行进。刚出生不久的小牛在大牛的脖子下、身边和附近撒娇地蹭来蹭去、来回跑动，大牛不时高抬一下头，以便给小牛让个路。

行到村子南部集上的时候，前面几十米处有人在套车；套到一多半时，我家的小牛突然好奇地跑向了那头牛；那牛一下子惊了，尥蹶子就向前冲，跑出去了，木制牛车忽地向后撅起，把车上的妇人掀溜到地上，蹉了一身土，套车人赶紧走到车后去看她，她略有痛苦地蔫着表情皱着眉头，在搀扶下缓缓站起来，轻轻摇摇头表示没事儿。我爸爸赶紧下车，帮忙去把那家惊跑了几十米的牛给牵回来。我在车上定睛看，吃了一惊，那位被摔倒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在一年级时的老师兼班主任，她头发蓬松略微凌乱，脸上皮肤粗糙黯哑，双目无神，身形胖大臃肿，与过去跟我们相处时的干练、活泼、温暖大为迥异，算来我们与她分别才一年多，她的变化居然这样大。

我爸爸牵着牛走过去，不好意思地关切询问。我的老师本就是同村人，又和我爸爸做过同事，熟悉得很，要说出讹人的话是很艰难的，看看身体并无损伤，便说些令人宽心的话。他们再次套车，爸爸帮忙牵住牛；准备好之后，打招呼道别。我们也继续赶路了，我在行进的车上，目送老师肥大的灰色的有些木滞的身影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