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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看了一眼手机,还差十分到七点,眺望山下的路,上山扫墓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谢安安慰着她,两人在墓边又站了一会儿。
雨势渐大,并未如预期中的那样变小,谢安见状只好带她走到廊道边。
看着他有些打湿的发梢,谢禾安从包里掏出一块帕子,伸出手垫脚擦拭着他侧脸的雨珠,谢安下意识的弯曲了下膝盖。
接过她的帕子,帕子带着一股淡淡的冷香,“我来吧。”
“嗯。”她点头,放下手
看着她瑟瑟一下,“冷吗。”他脱掉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
“不冷了,小叔叔你呢,不冷吗。”谢禾安看着他,将肩上的衣服收紧了些。
谢安摇头,摸了摸她披散的长发,“不冷。咱们回家吧。”
“嗯。”谢安走在前面,她应了声,跟在后面,廊道里躲雨的人较多,蓦然,她觉得一股微凉袭上自己温热的手心。
“牵着,人多。”
谢禾安微微一笑,看着他宽厚的肩膀,与他的距离拉得更近了些。
回到车里的时候,谢老二人已经坐在后座了,谢安收了伞,替她关上车门,然后坐到驾驶位上,刨了一下雨刮器,机器运作的声音有些吵,不过经过那刮片轻轻一拂,原本布满雨珠的玻璃又变得跟新的一样了,只是刮的速度逐渐跟不上下雨的速度。
本就土质湿润松软的道路,变得更加泥泞,谢禾安看着刚刚他们站着的廊道,人越来越多了。
“雨小一些再走吧,山上路滑。”谢安说了一句。
“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谢母看着窗外天气,语气有些无奈。
谢禾安看着,朝车窗上呼了一口热气,用手描了两个图形的轮廓,不过很快又擦掉了,原本带着一层蒙蒙雾气的窗户,经她这么一弄,外面的景物逐渐清晰起来。
谢安凑过来,两人的脸碰在一起,又若无其事的分开。
“脸上有脏东西。”谢禾安刚刚有点饿了,拿了个面包吃。
谢安见她没擦掉,伸手在她嘴角轻轻点了一下。
上山拥挤的车俩、匆忙撑伞行走的人群、还有那面带笑容或面带愁苦的面容,不知为什么,山月星岗,可以允许自然万物的哭泣,但在城市,人们的情绪就像货币一样贬值,也许只有在此处,才能感受到一丝丝无声中的宁静,毕竟与灵魂对话,有时实在胜过在人群中的寂寞吧。
谢禾安此时觉得,自己忽然释怀了很多。
雨过天晴,车子平缓地行驶着,柏油马路散发出阵阵青草味儿,谢禾安摇下窗户,八月的水雾朝气让她莫名觉得心情舒畅。
谢母放下手机,叹了一口气,迭好手中的外套放到皮质座椅上,说道,“什么时候抽个空去把你哥哥和嫂嫂的手续办了吧。”
谢老正看着报纸,上面有他们公司的相关报道,虽然版面不大,但也说明一切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见他没回话,他接着说了一句,“我看你也歇得够久了,这几年局势挺好,国家在民生经济后面推波助澜,年轻人乘上时代快铁,对你和敬山这样的年轻人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谢安握着方向盘,应了一声,“知道了爸,上周就订好票了,后天下午的飞机,明天我去公安局把哥哥嫂嫂的户口注销之后就走。”
“嗯。那就好。”谢老继续看着报纸。
“对了爸,我哥和嫂子除了你给我的那些外没留下什么别的东西吗,有个文件我没找到。”
“都在顶楼的储藏室里,当初下葬的时候没来得及清理,你等会儿回去找找有没有吧。都在那一堆里,要是没找到就真没有了。”
“说起来你哥之前有个保险柜,不知道放哪儿了,估计也是丢了,可能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谢母拿起座椅上的外套披上,这晨风吹着微微有些凉快了。
“乖乖,窗户摇上去一点儿。”
“哦,好的奶奶。”谢安见状随手按了车窗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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