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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为什么爱（第2页）

苏菱发誓自己没有那种意思，可对面男人的神色瞬间又黯淡了几分，乌沉沉的眸子里有水光闪烁，猛地一看，竟像快哭出来似的。

然而高高在上的顾少爷，怎么可能为她哭？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苏菱不禁自嘲的摇摇头：“我明白，你不断提起过去，努力从记忆里寻找我的存在，包括刚刚这一番话，都是为了证明你对我有感情。”

顾廷灏猛地抬起头，眼里迸发出惊喜之色，随即却又听到：“但，那又怎么样？”

说好听些，曾经他深爱苏秀秀的时候，对那个一门心思喜欢他的傻女人尚存一丝温情。

若说的难听，毕竟两人认识了二十年，脑海里没存留一点记忆才奇怪吧？

苏菱深呼吸，认真望着他的双眼：“你为什么追着现在的我不放，自己想过原因吗？”

“我……我爱你。”

顾廷灏犹豫了，一刹那的犹豫并非无法确认自己的感情，而是面对这个被自己深深伤害过的女人，他没底气说出一个“爱”字。

苏菱闻言，并没有任何触动，一脸平静的继续问：“你为什么爱我？”

不是爱什么，而是为什么爱。

她的问题和此刻的冷静都在顾廷灏意料之外，一时间，他无法做出回答。

好在，苏菱并不期待答案。

“我来说吧。因为我可以为了你奋不顾身，抛弃一切，委屈、心酸和苦楚我都能忍受，甚至在面对你的时候，永远保持讨好的笑容。你所谓的‘爱’我，不过是需要一个能用千倍百倍的爱来回馈给你，对你的一次回眸都会感恩戴德的蠢女人而已！最好那个蠢女人还能因为爱你，因为你对苏秀秀的爱，而心甘情愿被逼上绝路，差点丢掉一条命！”

她弯唇，轻轻笑了：“可惜那些，都已成为过去式，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字一句，全部是事实，可顾廷灏听完，只想穿越回过去，杀死那时的自己。

准备许久的那声“对不起”，终究还是无法说出口了。

与苏菱的绝望经历相比，他的歉意连一缕青烟都不如，飘进风里就散了，留不下任何痕迹。

“其实你也不用觉得后悔，或者内疚，没必要。”苏菱洒脱的摆摆手，半开玩笑的告诉他：“我根本就不愿再回忆过去那些事，承认身份只是无可奈何而已，如果不是为了复仇，我也不可能回国，回到这个冰冷又阴暗的北海城。”

“复仇？”顾廷灏怔怔的与她对视，神情却是一片木然，似乎还沉浸在懊悔里回不过神。

苏菱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了，被你们欺负成那样，还不许我报复一下吗？你以后最好小心点，千万别被我抓住把柄了。”

她语气轻松，尽管说着最狠的话，却听不出恨意。

顾廷灏无暇顾及其他，颓然坐在椅子里，只余一片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