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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第2页）

心里有些愤怒，因为霍家祥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安排她跟莫楚寒见面。不知为什么，她对莫楚寒有种本能的惧怕，不愿再面对他，总觉得他的存在有种压迫感。

也许这是长期积郁成的习惯吧！承受了太多的伤害，她对他的畏惧和戒备已经深入骨髓，无论到什么地步都无法彻底消除。

&ldo;霍叔只是看我……太可怜，才顺手助了我一臂之力，请不要怪他！&rdo;莫楚寒慢行几步靠在车上，好像不胜疲惫。

近距离的接触，林雪感觉出他急促吃力的喘息，难道他的身体已经衰弱到如此程度，就连走几步路说几句话都喘息成这样？

&ldo;我不想再看到你！&rdo;林雪冷冷地侧过身，果然没有再看他，她想上车离开，她想以最快地速度逃离开这个男人。

&ldo;等等！&rdo;莫楚寒颀长的身躯堵住车门，俊目流露出一丝悲哀。&ldo;我快要死了，有几句话想对你说，说完了……我也瞑目了！&rdo;

有这么严重吗？林雪知道他从不撒谎，也不喜欢故弄玄虚。从某种程度上讲，她跟他是一样的人。都不太有qg调，也不太会讨人的欢心。

当初，他们俩同样的含蓄，同样的孤单，却又被对方相互吸取打动，在一起并没有多少绵绵qg话，他们更多的时候就是拥抱在一起，体会着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温馨。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了默契，有的只是无尽的痛苦和猜疑。两个同样不善于表达的人，两个同样不懂qg调的人，两个同样骄傲的人，他们在一起注定无法编织出幸福。

&ldo;我知道你恨我！也有很多充分的理由来恨我！&rdo;莫楚寒修长的身躯倚着车门，他的眼一直含着那种灰色的讥诮的绝望的笑。&ldo;没错，我是nt的毒枭老大！我设计害死了李辉弄残了梁天逸轮（蟹）bào了云朵，那些都是我派人做的！&rdo;

&ldo;……&rdo;林雪咬起唇瓣，凝睨着他的目光闪过一丝忿懑。

&ldo;呵呵，&rdo;他低声地笑着，苍白的俊颜因为回光返照，度上了一种异样的神采。&ldo;我这样的坏人应该遭受最残酷的惩罚！应该去下地狱！&rdo;

林雪松开了银牙，鲜润的唇瓣上留下两排清晰的齿痕。她突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那么复杂，说不清理更乱。

&ldo;你为申张正义而来，要我莫楚寒下地狱！要为那些被我杀害或者伤害的人讨回公道！好，我配合你！&rdo;莫楚寒用胳膊撑着车门，他勉qiáng站直身体，目光灼灼地凝睇着林雪，告诉她：&ldo;我没有让nt组织的成员做任何抵抗，就这么任由梁峻涛带着人杀过来！林雪，我双手奉上我的王国，就为了博你一笑！看我莫楚寒穷途末路，你开心吗？假如你开心就对我笑一笑，好不好？&rdo;

&ldo;……&rdo;林雪呆呆地望着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里的疑团总算解开，她奇怪nt组织半年内迅速地衰弱；奇怪为什么开展剿毒行动时几乎没有遇到任何的抵抗；奇怪那么鼎盛一时的毒品王国就那么推枯拉朽般地灭亡……

现在，一切都找到了答案！原来是莫楚寒故意的！他故意双手奉上他的王国任外敌侵略践踏，他完全不抵抗，就为了毁掉自己的王国搏她一笑。

那么庞大的毒品王国，几乎可以跟霍家王朝相媲美，也是他这些年的心血！就这么白白地毁掉了，连一丝犹豫不舍都看不到！除了真正的疯子，谁能做出如此疯狂的行为？

&ldo;你不开心吗？为什么看不到你的笑容！&rdo;莫楚寒遗憾地轻轻摇首，叹道：&ldo;我以为……所做的一切可以让你开心！&rdo;

林雪张了张嘴巴，只觉鼻腔酸涩，眼眶辣辣的，好像在蓄积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

&ldo;就算不开心也罢了！至少……你不再恨我！&rdo;莫楚寒如释重负，他眉宇间的忧伤和哀愁似乎瞬间消失了，又恢复了昔日眉眼俊朗的温润模样。&ldo;小雪，我死后，你是不是还会记得我！&rdo;

林雪咽下一口唾液，挪移开目光。她没有勇气继续跟他对视，怕自己会心软，怕泪水不受自己的控制。

&ldo;假如，我死在你的面前，是不是可以化解你对我最后的怨恨？&rdo;莫楚寒仍然自说自话，就算得不到林雪的回应，他依然兴致勃勃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ldo;我好想……看到你再次……为我心疼得流泪……&rdo;

等到林雪发觉到不妙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莫楚寒的嘴里涌出来，鼻子也在流血，甚至连眼睛和耳朵都在往外渗血。他双手撑住车体，将那些殷红的血块吐在车旁，染红了一地。

内脏大出血！这几个字眼在林雪的脑中闪过，下一秒钟，她就疯狂地奔向莫楚寒。双手扶住他摇摇yu坠的身躯，嘶声问道：&ldo;你怎么啦？&rdo;

&ldo;我要死了！&rdo;莫楚寒居然很镇定，他吐净了血块，拼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回眸对着林雪灿烂一笑：&ldo;你开心吗？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蓦地炸开，林雪只觉所有意志力都在这一刻崩溃。她紧紧地抱住莫楚寒，哭道：&rdo;你这个疯子……&ldo;

&rdo;噗！&ldo;一口殷红的鲜血喷溅在林雪的胸襟前，令她还未说完的话咽回去，即而尖叫出声。她扶住莫楚寒高大的身躯，颤声道：&rdo;快上车，我送你去医院！&ldo;

&rdo;没用的！&ldo;莫楚寒一手撑着车体分散他身体的大部分重量，一手扶着林雪的肩膀，似乎贪恋着她的馨香。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涌出，顺着林雪的肩膀流下来，烫得她胸口窒息，烫得她心脏抽痛。他俯在她的耳边，好像qg人般低喃柔语：&rdo;今天是我的死期，谁也救不了我！小雪，我终于可以死在你的……怀里！&ldo;

他的臂膀紧紧地搂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好像倦极的野shou终于找到了栖身的所在，阖上眼眸静静地睡去。

&rdo;楚寒，你醒醒！&ldo;林雪用力地摇晃着他，她必须摇醒他，不能让他睡，因为他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rdo;快醒醒！&ldo;

经过林雪的再三呼唤，莫楚寒再次睁开眼睫，好像有些懵懵懂懂，他翕动唇瓣，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rdo;嘘，别吵，我想睡觉！&ldo;

&rdo;不能睡！楚寒，我送你去医院！&ldo;林雪想扶着他错开一步，打开被他堵死的车门把他送上车。可是他高大的身躯太沉重了，她抗不住。&rdo;司机，你快出来啊，搭把手！他吐血，很危险，帮我送他去医院！快啊！&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