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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乌云被风吹散，更多月光照进空荡荡的教堂，肖白的身影渐渐暴露在夏阳的视线里，他不可避免地紧张，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攥成了拳。

&ldo;肖先生回来了，那……&rdo;又有人开口。

几道隐晦的目光汇聚到夏阳身上。

&ldo;不用。&rdo;肖白自黑暗中起身，如同蛰伏许久的猎豹露出獠牙，姿态傲慢地顺着教堂的阶梯缓缓而行。

夏阳微垂着头，痛恨自己的自卑与懦弱，更恨内心深处死灰复燃的爱意。

肖白走到月光下，轻声笑起来：&ldo;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谁也拿不走。&rdo;

汇聚在他身上的目光由讥讽转为怜悯。

月光突然被扇动的羽翼绞碎，白鸽离开了教堂，暗处的人影也消失在夜色里。夏阳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背对自己的肖白，沉闷的脚步声仿佛遥远的钟声，他的影子蕴含着沉淀了两年的血光，直直闯进肖白身边皎洁的月光。

&ldo;你的？&rdo;夏阳拔枪，手臂自肖白腋下绕过，染血的枪口顶住男人的下巴，&ldo;你太自大了。&rdo;

肖白无声地笑，胸腔里传来的震动震麻了他的手。

&ldo;你留下来的生意，我都接手了。&rdo;夏阳强自镇定，捏枪的手用力到泛白，&ldo;别妄想再抢回去。&rdo;

&ldo;我的永远都是我的。&rdo;肖白却毫不在意这样的威胁，只低头，张开手掌覆盖住他的手，&ldo;小朋友，你也是我的。&rdo;

夏阳闻言，浑身僵硬，继而被肖白扯进怀里，一头撞在笔挺的西装上。

&ldo;叔叔。&rdo;他的虚张声势露出破绽，只得撩起眼皮注视那对深邃的瞳孔，继而费力地将肖白压在教堂的木椅里，&ldo;干了两天还不够？&rdo;夏阳用枪挑开肖白的腰带搭扣，再将枪口探进去刮擦，&ldo;那就继续……在教堂里，肯定更刺激。&rdo;

花香更加浓郁了，夏阳一边假笑，一边脱掉西装，又扯掉领带遮住肖白的双眼。

&ldo;可我不想了。&rdo;他做完这一切，将枪口对准肖白的眉心，男人慵懒地倒在椅背里，即使视觉被剥夺，浑身依旧弥漫着上位者的气势。

&ldo;叔叔，我被你干够了。&rdo;他虔诚地亲吻枪管，视线迷恋地徘徊在肖白的脸上，无意识地按动扳机，&ldo;放过我。&rdo;

‐‐砰！

沉闷的枪声打碎夜的宁静，安睡的夜莺腾空而起，夏阳耳边炸响剧烈的白噪音，像是密集的蜂群。

肖白的嘴唇在蠕动，他却一个字也听不清，但他看得懂。

&ldo;小朋友。&rdo;肖白把夏阳抱在怀里，温柔地替他系好领带，&ldo;别想逃。&rdo;

夏阳闭上眼睛，栽进肖白的怀抱，风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滚烫的枪口越过他的耳朵，正对教堂的门。

肖白的枪法很准，从来没有失过手，这次也不例外，想要偷袭夏阳的杀手倒在血泊里，生死未卜。

&ldo;枪该这么用。&rdo;肖白把枪塞回他的掌心，修长的手指攀上他的脸颊，微微用力，逼迫夏阳仰起头，&ldo;我教过你。&rdo;

&ldo;那我自……&rdo;夏阳费力地抬手，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热度还没传达到皮肤，喉咙就被肖白遏制住。

肺部的氧气在流逝，他并不挣扎，心安理得地享受死亡带来的欢愉，肖白觉察到这一点以后，猛地按住他的后颈粗鲁地亲吻。

&ldo;你想死？&rdo;男人的声音染上了阴郁。

&ldo;我……&rdo;夏阳透过肖白的瞳孔看见了月光，&ldo;杀不死你，就只能杀死我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