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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1页）

张秀被张其乐的突出如来吓了一跳，而张其乐已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ldo;爹，那宅院何时才能完工?这都已是腊月，眼看就是新年了……&rdo;

&ldo;嘿，急什么急啊，&rdo;张秀怜爱地嗔骂了一句，&ldo;我的女儿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嫁人了?&rdo;

&ldo;不，不是……&rdo;张其乐羞红了脸，&ldo;只不过女儿怕是夜长梦多。&rdo;又低头想了想，&ldo;二皇子殿下最近虽时常与我在一起，但我总感觉他有些漫不经心，常常走神，不知所以，恐怕还真的是在想着那个百里春晴呢。&rdo;

&ldo;好了好了，跟一个已死之人有什么好争风吃醋的，&rdo;张秀低声宽慰道，&ldo;爹已经和皇后商讨过了，东宫之事会尽快处理。只要一日太子落马，殿下便即日迎娶你为正妃。你想想，百里春晴当日也不过只是个二皇子妃，而你一旦出嫁，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将来更可能是当朝皇后，这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在殿下心中的地位自然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rdo;

&ldo;这倒也是，&rdo;张其乐抿嘴，而后又不住蹙起眉，&ldo;爹和娘娘商量了的话，太子何时才能……&rdo;

&ldo;快了，&rdo;张秀起身，摸了摸张其乐的长发，&ldo;今日朝上，爹已安排人质疑太子出资兴水利之事，而皇上并未像上次那般大发雷霆。只要过些日子，所有一切证据准备齐全，我与皇后再一道拿出皇城司的密报，太子便再无翻身之日了。&rdo;

朝堂威严，皇帝周遭尽是冷森森的气息，伴着堂外凛冽而起的呼呼北风，更显得殿内气氛凝固起来。

一言官正义正言辞地禀报着肖玉私收贿赂之事，证据确凿，线索清晰，更有证人相佐。又有另一朝臣出列，细诉了东宫奢靡，开销用度极大，出了。方左更亲上朝堂，出具皇城司所得密报，详细记载了肖玉私下所见大臣，相会的酒楼，收受的银两。

肖衍弯弯唇角，冷笑地看着肖玉阴沉着脸，大汗淋漓，唇色发白。

所有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只等着这机会一举将肖玉拿下。

殿外忽传来了一阵喧嚣脚步，肖衍知道这日压轴之作已至，微微笑着回头，就见皇后引了一大群人款款入内。

皇帝惊异地站起身来：&ldo;皇后，你为何来此?&rdo;

锦文捧出一卷青织金穿花凤宋锦裹边的缟色丝卷，嘱人展开了卷轴，只见其间细细密密地浓黑线条，勾画出了皇城的外朝内廷，宫门殿阁。

&ldo;这……这是……百里弘义所绘的那个……&rdo;皇帝指着卷轴。

&ldo;是，当初正是以此卷轴和几封书信来定了肖阳和百里弘义的罪，使得百里氏被诛九族，&rdo;皇后也跪下身，缓缓道，&ldo;但皇上可记得这卷轴所用的青织金穿花凤宋锦?这是多年前苏州进贡给先皇后的，世间只此一匹，别无其他。&rdo;

皇帝缓步下了台阶，走到锦文跟前，手指触摸过卷轴，无限回忆延伸出来，颔首道：&ldo;是，朕记得……&rdo;

&ldo;因先皇后并不喜这宋锦，便一直放在库房里，直到几年前臣妾从库房中发现了这宋锦，才命人做成了仅五个卷轴。库房的太监曾禀报过臣妾，说太子取走了其中一卷，本是小事，臣妾也未在意。而近日臣妾命人清查百里弘义当日罪证时，才隐约觉察了问题所在，&rdo;皇后继续说道，&ldo;更重要的是，百里氏一案出事不久，那太监便死于非命……其余的四个卷轴仍在库房，皇上大可派人去查看。&rdo;

&ldo;胡说八道!&rdo;肖玉跳起来，手指着皇后，青筋暴起，&ldo;诬陷!这是诬陷!&rdo;

&ldo;大胆!&rdo;方左夺步护在皇后身前。

而皇帝早已身形不稳，险些跌倒。

肖衍忙上前扶住皇帝，感到皇帝浑身冰凉。

&ldo;你们……你们……你!你!你!&rdo;肖玉环顾四周，一个个指过方才启奏的众人，&ldo;你们设计好的是吧?故意诬陷我，啊?还将百里氏一案归罪到我身上，想得真好啊……你们想要我死就直说!&rdo;

&ldo;太子!&rdo;皇帝俱怒一叱。

大殿即刻鸦雀无声，更显周遭冷冽。

皇帝推开肖衍的手，又拒绝了戚德业相扶，一步一步沉重地又步行上了台阶，再落座于龙椅之上，抱着头沉默了半晌，随后开口，声音威严而不容置喙：&ldo;太子肖玉，行事乖张，摄威擅事，残害手足，不堪储君之位，即日，废黜太子之位，关入天牢，朕再行定夺……&rdo;

&ldo;父皇，儿臣冤枉的啊!&rdo;肖玉大呼，声泪俱下，跪倒于地。

肖衍唇角一抹浅笑。

而众臣皆是议论纷纷，小声言道储君之位会由哪位皇子来坐，多人纷纷望向了肖衍。

而肖衍却突然想及一事，按耐不住地上前也跪下了身，对皇帝道：&ldo;既然已查出百里氏一案真相，儿臣恳请父皇还百里氏清白，替他们洗脱罪臣之身!&rdo;

&ldo;衍儿!&rdo;皇后万万没想到肖衍竟会如此急不可耐，在这关键的档口就像皇帝提出此事。

眼看皇帝脸色突变得阴沉冷鸷，皇后心中凉了起来，拽紧了手。

&ldo;二皇子……&rdo;皇帝冷冷低头望着肖衍，&ldo;肖玉就算罪大恶极，始终是你兄长，你二皇子不替自己手足求情也罢，如今这可算是趁火打劫威胁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