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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程漆瞥她一眼，看她臊眉耷眼的样儿，&ldo;啧&rdo;一声：&ldo;倒茶。&rdo;

陶枝应一声：&ldo;哦。&rdo;

程漆笑一下，懒懒散散地握住药碾滚轮的手柄，扫她一眼：&ldo;看着。&rdo;

然后，他自手臂开始用力，缓缓滚动了第一下，药碾中的碎壳便都不见了。

陶枝瞪大了眼睛。

他动作很慢，一寸滚一寸，可每进一点都有鲜明的变化。第二下滚过之后，蚌粉肉眼可见地变细了。

程漆结实的手臂肌肉绷紧，衣服下流畅的线条依稀可见。他吐出口气，第三下滚过之后，粉质已经细腻如沙，洁白透亮。

陶枝看着桌上细腻润白的蚌粉，吃惊地长着嘴，说不出来话：&ldo;你、你这就‐‐&rdo;

程漆漫不经心地问：&ldo;这茶我还能不能喝上了?&rdo;

陶枝激动得脸色发红，连忙双手端着茶杯递给他。程漆接过来，手指不小心蹭到她的指尖，被茶杯热意烫得温热，又滑又细。

程漆手一颤，然后若无其事地接过来。

陶枝摸了摸粉质，简直比她预想得还要好，她竟不知道程漆磨出来的粉能细到这个程度，甚至比她从宋鸣鹤的小作坊里摸过的蚌粉还要细腻得多。

&ldo;你，你简直，&rdo;陶枝捧着药碾，清澈的瞳孔毫不掩饰情绪，&ldo;你太厉害了!&rdo;

程漆唇角一勾，看她白皙的脸透出兴奋的红，坐都坐不住的样子，不知怎么也跟着有点高兴。

不就是磨了个粉吗?

他越过氤氲的蒸汽，在一片朦胧中看她，心想：傻姑娘。

‐

接下来的几天陶枝几乎废寝忘食。除了早午饭还按时到阿婆家里吃，其他时候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经常连晚饭也忘了吃。

连程实都好奇起来：&ldo;姐姐每天捣鼓什么呢?&rdo;

程漆筷尖挑起块肉夹到阿婆碗里，扫一眼对面空着的木凳，垂下眼道：&ldo;谁知道。&rdo;

肉炖得烂，阿婆也能吃得动，腮帮子鼓了一会儿把肉咽下，才道：&ldo;阿枝在做大事呢。&rdo;

程实扒拉着饭，含混问：&ldo;什么大事?嫁人?&rdo;

程漆凉凉地扫他一眼。

阿婆笑眯眯地打他一下：&ldo;净胡说。阿枝和我说了，她要做一种对脸好的香粉，抹上以后白得很咧，洗干净之后脸也不会变黄，厉害着。&rdo;

程漆一挑眉，陶枝只和他说了要做香粉，至于做什么样的、怎么做，根本没告诉他，却和阿婆说了个清清楚楚。

他嗤笑一声：&ldo;不都是打扮那一套。&rdo;

阿婆：&ldo;打扮怎么了?姑娘家家的就该拾掇，要我说阿枝本来就好看了，稍微打扮打扮，还不得成了仙女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