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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程实背着手，仰着头，煞有介事道：&ldo;收拾好了吗?阿婆喊你吃饭呢。&rdo;

陶枝笑着点点头：&ldo;知道了，谢谢你呀。&rdo;

程实晃晃脑袋，背着手转身走了。

又一次去对门，走过载满花的小院，进了正房，阿婆招招手：&ldo;阿枝过来坐!&rdo;

陶枝笑着应下，余光瞥见程漆还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手支在太阳穴，半眯着眼睛。

没睡醒吗?

她走过去，刚一坐下，程漆就掀开眼皮，冷淡道：&ldo;下次早点。&rdo;

陶枝一顿，点点头：&ldo;好的。&rdo;

早饭是一碗汤面，飘着嫩绿的小油菜，卧了鸡蛋，桌上还有几碟小咸菜。味道还是特别好，陶枝心满意足地把汤都喝完，笑着夸道：&ldo;阿婆连面条都做得这么好。&rdo;

阿婆笑得眼睛眯成缝，摸摸她的脸：&ldo;下回还做。&rdo;

程实像头小猪，低头唏哩呼噜地连汤带面吃完，嘴巴一抹。程漆还是懒懒散散的样子，吃得很慢。

阿婆看他一眼，有点忧心地问：&ldo;阿七怎么吃不动，不爱吃?&rdo;

程漆摇摇头，立刻加快了速度，三两口吃完：&ldo;没有，好吃。&rdo;

阿婆这才放心。

陶枝悄悄看他一眼，心想程漆虽然对谁都冷冰冰的，但是个孝顺的人。忽然，程漆抬起头，一下撞上她没收回去的目光，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ldo;嗯?&rdo;陶枝下意识摸了摸鬓发，&ldo;怎么?&rdo;

程漆面无表情地凑近一点，他身上那股微苦微凉的味道又飘到她鼻息间，陶枝忍不住屏住呼吸。程漆敲了敲桌面，声音低沉：&ldo;洗碗。&rdo;

&ldo;行啦，坐着，&rdo;阿婆已经站起身，利索地把筷子一并、碗碟一落，&ldo;统共没几个，阿枝不用来。&rdo;

阿婆下了桌，程实也就起身回屋，临走前给了程漆一个眼神。

一时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陶枝呆得不踏实，刚想动，程漆先抬了抬手。一个茶盏推到她面前，豆绿色，釉面光亮，很漂亮。

程漆勾起嘴角：&ldo;我渴了。&rdo;

陶枝眨了眨眼，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让她倒茶的意思，可明明茶壶就在他身后的矮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