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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第1页）

玄儿进去开了灯：&ldo;进来，中也君。&rdo;

我仍然提心吊胆，听话地进去了。

这是一个铺着榻榻米的房间，有六张榻榻米大小，或许还要再大一些。没有一扇窗户，两旁并排着几个像衣橱的高大柜子，表面涂成无光泽的黑色或黯淡的红色。在正面内里的墙壁处，放着两边带抽屉的矮桌和暖炉。这是更衣室兼化妆室吗？桌子上本应该有镜子，但这儿没有。

玄儿将暗门按原样关好，将手轻轻地放在我肩上。

&ldo;中也君，看这儿。&rdo;他指着是门旁的墙壁。在卧室一侧的两张面具的反面，也挂着两张面具。但风格极其怪异，和卧室那边的面具迥然不同。

一眼看去，&ldo;铁面具&rdo;这个词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那面具的材料是否真是铁，但它们都是用黑色、无光泽的金属制成的。

一个可以将头整个罩住，面部形态狰狞，不知道是鬼、龙，还是狮子。另一个则可以遮住人脸，有一根带子可绕到脑后，起固定作用。那带子也是金属做的，而不是皮革或者布。穿成圆孔的双眼、尖尖的耳朵、大鹰钩鼻、歪咧开的嘴……虽然是人，而且可能是女人的脸，但那样子同样让人毛骨悚然。

&ldo;我想这可能就是所谓&lso;不光彩的面具&rso;吧。&rdo;玄儿解释道。

&ldo;&lso;不光彩的面具&rso;？&rdo;

&ldo;在中世纪的欧洲各国，这些是将罪犯绑缚街头示众时使用的刑具。强迫犯人戴上丑陋、侮辱性的面具，站在大马路上示众。比如&lso;长舌妇的嘴嚼子&rso;、&lso;驴耳朵和猪鼻子的面具&rso;什么的，听说过吗？&rdo;

&ldo;没有。&rdo;

&ldo;大致来说，我想这可能是属于这一类型的吧。两个面具上都有锁，让人无法随意摘下。&rdo;

&ldo;锁……？&rdo;

&ldo;不知是什么时候做的。看起来年代久远，不过也很可能是复制品。&rdo;

&ldo;有什么特别的由来吗？&rdo;

&ldo;可能有，也可能只是因为达丽娅感兴趣才弄来的。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rdo;玄儿微微地耸耸肩，&ldo;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难道不是有象征意义吗？如果和玄遥相遇，来到这一个国家，在这里住下的达丽娅是&lso;表面的魔女&rso;。那么在樱子生下康娜后，达丽娅就成了&lso;内心的魔女&rso;了。犹如这个墙壁的正反面，不是吗？卧室一侧的面具是&lso;表面的面具&rdo;，这个密室一侧的面具则是&lso;内心的面具&rso;&rdo;

并排在黑墙上的铁面具。那两张奇怪的脸看上去越发恐怖，我不禁转过脸，玄儿站在我身边，双手抱在胸前。

&ldo;名副其实的近乎疯狂……达丽娅夫人到底做了什么？&rdo;

&ldo;据说45年前‐‐&rdo;玄儿眯起眼睛，显得忧郁，&ldo;达丽娅50岁时的事情。因为太可怕了，所以谁都不愿明言是否真有其事。即便是知情的鬼丸老也只字不提。所以，这始终都是传说。&rdo;

玄儿压低声音，生怕被别人听到后，会受到指责。尽管这里不可能有第三者。

&ldo;比起光明更爱黑暗……光这样恐怕来不及了。心急如焚的达丽娅开始进行恐怖而恶心的实验，期望早日获得&lso;不老性&rso;。&rdo;

&ldo;恐怖而恶心……&rdo;

&ldo;可以说是研究，或者实验。也可以在前面加上&lso;恶魔般的&rso;来形容。&rdo;

玄儿的声音压得更低，我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ldo;据说，当时除了鬼丸老，还有一个完全听命于达丽娅的男佣人。她命令他从山岭对面的村子里诱拐村民，主要是年轻女子和孩子。被拐来的村民好像被关在十角塔上。就是我度过幼年的最顶层的囚禁室。&rdo;

&ldo;啊……&rdo;我不禁叫出声。

玄儿的声音依然很低：&ldo;达丽娅用被囚禁的村民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实验。虽说是实验，但并不是科学上或者医学上的正经实验，而是近乎虐待、拷问般的行为。&rdo;

&ldo;当时，达丽娅只想到自古就作为生命源泉的&lso;血&rso;的神秘功效。她喝年轻女子和孩子的血，希望将他们的生命力摄人自己体内：她偏离了原本和&lso;黑暗之王&rso;订立的契约，疯狂的她只想找出一条能早口实现第三阶段的捷径。&rdo;

&ldo;果然还是血……吗？&rdo;

&ldo;你是想说&lso;你看，我说什么来着&rso;之类的话吧。&rdo;

&ldo;啊，不。&rdo;

&ldo;的确，是你喜欢的吸血鬼。&rdo;玄儿半带讽刺地说着，半边脸颊抽动着，笑了笑，&ldo;我一直想说本质是不同的，但不论怎样为这个时期的达丽娅辩解，似乎都毫无说服力……是的，她无意识中，成为了一个&lso;吸血鬼&rso;。&rdo;

&ldo;啊……&rdo;

&ldo;不过，她并非单纯地把被掳掠者的血抽出来喝，而是依次喝了各种条件下的血液，比如说他们悲伤和恐惧时的血、他们快乐时的血，抑或是他们绝望和痛苦时的血……就算是恐俱和痛苦，也有各种各样的恐惧和痛苦。即便仅限于肉体上的痛苦，根据部位和程度，实际上也会呈现出各种各样的痛苦形态。据说后来光是血已不能满足需要，她将试验进一步扩展到被掳掠者的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