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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裴澈醒着,就会看见男人脸上的表情仿佛天塌了一样,完全皱成一团。
找到阿澈的时候,他就听见一句——
「他脑子不好使,要谈也是和脑子正常的他谈……」
谈什么,谈恋爱?
为什么不和他谈。
被拍开的手上,嫌弃的力道仿佛还在,热辣辣地烫进心脏深处,疼得慌。
「阿澈,」他看着床上蹙眉难受的青年,低低问,「不要喜欢他,喜欢我好不好?」
声音又是困惑,又是痛苦。
一句轻轻的自语,谁知裴澈突然有了反应。
状似清醒地看了过来,两眼定定,动了两下嘴:
「……」
贺朝觉没听清,凑上前去:「阿澈,你说什么?」
躺着的青年蓦地两手一抬,掐上他的脸颊肉,力道奇大:「你……」
眼神直勾勾的,没有聚焦在贺朝觉脸上,声音冷冷地打着颤:
「你什么时候变回来?我想和你谈……」
贺朝觉心下一惊,真要谈?他猛地低头看去:「……阿澈?」
还没来得及说话,脸上力道突地散了。
再仔细一看,裴澈复又闭上眼睛,两臂无力地掉在身边,面色酡红,醉得不能再醉了。
这一晚,贺朝觉陪在裴澈床头,枯坐了一夜。
第40章第40章
清晨,熹微阳光爬上窗台,树间鸟雀叽叽喳喳。
裴澈睁开眼睛,瞧见一棵萎靡的盆栽在光里耷拉着。
晃晃眼。哦不是盆栽,是贺朝觉。
这是怎么了?
裴澈疑惑地伸出手,本能地摸了摸爱人没有血色的脸。
下一秒,宿醉前的记忆纷纷涌上来,青年手一顿。
贺朝觉熬了一夜,双眼通红刚迷糊着了,突然感觉脸颊一热,手掌轻抚过脸侧。
阿澈?
他下意识抓住爱人要撤回的手蹭了蹭,睁眼惊喜:「阿澈,你醒了?头疼不疼?」
裴澈复杂地看贺朝觉一眼,六年龄的情侣对杯耿耿在怀,挣开的手不自觉用了点力:「我没事。」
阿澈讨厌见到他,讨厌碰他。
贺朝觉瞬间很受伤,不想提起自己昨晚听见的对话,咽下难过,顺势松开裴澈。
端起床头的杯子,眼巴巴:「阿澈,喝醒酒茶。」
圆润的马克杯不是那只,但看得裴澈心里发闷,他沉默着几口饮尽,垂眸问道:「我怎么在这?」
他昨晚不是和谢以寒喝酒吗?
贺朝觉没意会到这层,直接跳到阿澈昨天早上说要搬到楼上去住,自己又把人放到了主卧,心虚之馀有点害怕:「……阿澈还是要去楼上吗?我都听阿澈的。」
主打一个已读乱回。
「不是……」谁问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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