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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ldo;你‐‐真的会画画……&rdo;

说老实话，因为严培一向是满嘴里跑火车惯了，所以沈啸虽然想到他一定会画一幅宗教内容的画，但从来没想到严培的画技竟然如此高超。

画面是阴暗的色调，背景是一片在月光下微泛银色的海，左右两边是浓密的树木，浓到阴影几乎都化不开来。一身白衣的基督占据了大半画面，几乎与真人一样大小。月光从后面照在他的头上，把他的头部镶上了一圈圣光。相比之下，基督的五官画得模糊，好像隐没在暗影里一般，只有眼睛明亮，与头部的圣光呼应，似乎在仁慈地注视着世间众生。

严培把下巴搁在沈啸肩膀上，无辜地说：&ldo;这么不相信我啊……&rdo;

沈啸试图稍微离严培远一点：&ldo;并不是……&rdo;只是你说的谎话也太多了。

严培索性伸开双臂搂住沈啸肩膀：&ldo;我很伤心啊……&rdo;

沈啸面红耳赤。严培的呼吸吹在他耳朵上，可能是人刚刚沐浴会皮肤会特别敏感？他觉得他隔着睡衣都能感觉到严培的体温，不由得很不自然地侧了侧头，尽量把耳朵离严培的嘴唇远一点：&ldo;你别……&rdo;

严培也没有立刻再跟上去，只是把头枕在沈啸肩膀上，轻声说：&ldo;喂，沈啸，你有没有想过，迈克尔大概已经知道咱们在查他了？&rdo;

沈啸微微一凛：&ldo;我们一直在那个长廊拐角说话，应该不会……&rdo;冯特信誓旦旦地保证过，那里是监控系统的盲点。

&ldo;其实用不着确凿的证据。&rdo;严培轻轻地说，声音里却带着说不出的冷入骨髓的寒意，&ldo;何薇如果活着，也未必就一定会暴露他的秘密。宁可错杀，不可错放。&rdo;

沈啸很想说迈克尔不会，但是他说不出来。清洁机器人根据海角城和迈克尔两个单词攻击人类，本身就已经表明了迈克尔的态度，消灭一切有可能知道他身份的人。

&ldo;我觉得吧，他对你和艾伦，应该还有一点感情。不过对我可就……所以说，我真是活了今天不知能不能活过明天‐‐&rdo;

沈啸不由自主地打断严培的话：&ldo;我会一直陪着你，尽量保护你。&rdo;

&ldo;哎，只有千年做贼，哪有千年防贼的？波塞冬也许已经是他的天下了，防不胜防啊。没准哪天我就被关在哪个房间里，然后……&rdo;

&ldo;别胡说！&rdo;沈啸提高了声音。

严培歪头看看他，把脸往他颈侧又靠了靠：&ldo;沈啸，你爱他吗？&rdo;

沈啸有些失神。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地说：&ldo;是爱吧，我想是的……&rdo;

&ldo;为什么你想啊？&rdo;严培饶有兴趣，随手扔出一支画刀，撞灭了照明开关，在突如其来的黑暗中把沈啸往后一扳，两人一起滚倒在床上，&ldo;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为什么这么不确定啊？&rdo;

沈啸本能地想挣扎起来，但是严培跟八爪鱼似的箍着他不放，却又没有什么别的过份的动作，他挣扎了两下，就感觉到两人的浴衣都散了，已经是肌肤相贴，如果再折腾，说不准就要擦枪走火，只好不动了：&ldo;严培！&rdo;

&ldo;说说话嘛，紧张什么。&rdo;严培倒真是半点不紧张，懒洋洋地贴着沈啸，放松了手臂的力道。这反而让沈啸不好意思再挣扎了，叹了口气：&ldo;说什么？&rdo;其实两个人温暖的皮肤贴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好。严培身上也是沐浴露的青糙味儿，还有严培皮肤的味道，闻起来跟他自己身上的气味既相似，又不同。

&ldo;就是你和迈克尔啊……&rdo;严培把头又往他颈窝里蹭一蹭，懒猫似的打个呵欠，&ldo;一定爱得很累吧？我听说迈克尔有很多女朋友？搞艺术的，好像都挺风流。&rdo;

沈啸苦笑了一下：&ldo;是的。&rdo;

&ldo;那你呢？&rdo;严培突然伸手往沈啸浴衣里摸了一把，不过立刻就缩回了手，嘻嘻一笑，&ldo;没找过别人？&rdo;

&ldo;严培！&rdo;沈啸不知道该不该生气。可是两人这样抱在一起躺着，生气好像也不合适……

&ldo;我说正经的呢。&rdo;严培理直气壮，&ldo;我也是过来人啊！没有回应的爱情，你没有找几个人来打发时间吗？&rdo;

沈啸因为回忆有一瞬间的失神：&ldo;没有。迈克尔曾经试着改变我，但都是徒劳的。我也曾经想试试别人，但总觉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