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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道不仁是以大仁（第3页）

曹殷摇了摇头，道：“我不相信，因为小枢她因为你的计划，在这场灾难中丧生了。”

听到曹殷这么说，曹臻叹了口气，道：“之前我已经借红蝶之口向你透露一些事实了，你的妹妹小枢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在你来到江华市生活之前就死了，你所见到的那个曹枢敏只是我用灵魂能力改造的记忆复刻体而已。”

“那为什么我不知道，”曹殷质问，“为什么我会对那个曹枢敏的存在深信不疑？红蝶当时说，是你改造了我的记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不能让你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背负着仇恨生活，给你的童年制造美好幻象，防止你的灵魂堕落入暗影的深渊，”曹臻柔声道，“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想要追逐真相就要靠你自己，不过这次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哼，你这些话，我已经分不清真假了！”曹殷气呼呼道。

曹臻苦笑一声，道：“刚才你有听到任斐说‘天道不仁，是以大仁’吧？”

“听到了，这和我现在跟你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天道之大仁，针对的不是小部分的生命，也不是世间万物的生命，”曹臻道，“天道从来都不会为渺小的众生考虑，它的存在是为了更上层的意志服务的，它的伟大意志亦或是大仁大爱不会恩赐给世间众生一丝一毫。”

“你在说些啥啊老爹，我听不懂。”

“我是想说，任斐是被天道使徒蛊惑了，他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天道为贯彻所谓的大仁大爱而对世间生命的残忍剥削和压榨，”曹臻道，“我站在任斐的对立面，我的所作所为不会是替天行道，也不会为了什么仁爱道德，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曹殷，就像世间众生那样苟活着，会为了无谓的小事开心，也会为了无谓的小事难过，边哭边笑地度过这一生，但如果你始终对自己的过去心存芥蒂，那就要靠你自己去亲手发掘真相，如果你想成为一个战士，你想为了什么东西战斗的话，那你就努力变强，抱着舍弃性命的觉悟去斗争，我绝对不会替你选择你想要走的道路，即便你终究有一天走到了我的对立面。”

就在曹殷对曹臻的感慨发言一头雾水时，李黑帅插了句嘴，道：“我很赞同你老爹的说法呀，小鬼，美好未来需要靠你自己努力去缔造，你不需要成为谁的代言者，也不需要为谁而活，你就是你，你的价值和使命都由你自己来定义，天道地道啥的都不靠谱，你走好你自己选择的道路才是最靠谱的。”

“哼，不愧是活了这么久的孽畜，在这方面很有感想嘛。”曹臻调侃道。

“老爸，你是在阐明你的立场吗，你不会干涉我的行为，但是我也不能干涉你的，”曹殷道，“但是你在得到猩红混沌体之后，真的不会危害世间，成为像任斐那样的祸害吗？”

“哼，看来你还是对你老爸我抱有怀疑嘛，”曹臻道，“也罢，时间会解释一切，现在是时候回到现实世界了，不然混沌源力就要降临了。”

说到这里，曹臻便在一束耀眼的血色光芒下消失，留下曹殷和李黑帅二人。

这时，李黑帅埋怨道：“曹殷呀，我陪你看了这么久的戏，发现我根本就没派上用场啊，喂喂，就靠你老爸就搞定了一切，那我的化龙丹要怎么办呀？”

“化龙丹的位置，我想曹臻他已经知道了，毕竟他已经同化了任斐的灵魂，自然也就获得了他的记忆。”曹殷若有所思道。

“啊，真的？”李黑帅道，“那你快点回归本体，找你的老爸问个清楚吧！”

曹殷冷笑着心想：“这黑龙皇子还真是老奸巨猾，明明已经说了要把我炼化吞噬，现在因为那枚最后的化龙丹又开始示好让位，但是你始终就是个没人性的孽畜，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难道你得到那枚化龙丹就会放过我吗？”

曹殷带着李黑帅的灵魂回归到了现实世界，李黑帅此时非常老实地把肉身的支配权归还给了曹殷，曹殷也心知肚明，如果是黑龙夺舍的状态去询问曹臻，那么曹臻绝对不会告诉他最后一枚化龙丹的藏匿位置。

这时，曹臻已经将任斐破损的血甲和爆炸的头部修复，原本膨胀的身躯也逐渐恢复正常，那些因为失控而钻出的血红触手自然收进了体内。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曹臻从高空缓缓降落到曹殷的身边，悦然道：“地脉活动基本已经被我停下了，火山不会再继续爆发，猩红混沌体的力量果然很厉害，不过那些在火山爆发中丧生的人是没法复活了，毕竟都是肉体凡胎。”

“是吗……”曹殷怅然若失，随即问道，“老爸，你有办法解除绯红之力对江华市的感染吗，那些幸存者们还有机会逃离这里吗？”

“我做不到，”曹臻道，“不过你不用在意，因为大部分丧尸都因为组成尸山巨龙失去了四肢的行动力，它们对幸存者的威胁大幅下降了，而且我这还有个不错的提议。”

“什么意思啊？”

“有一大批SZK丧尸疫苗，被任斐安置在市东部郊区的一个大型粮油仓库中，”曹臻道，“让幸存者们朝着那边进发，获取疫苗，就能最大程度防止被绯红之力感染，而且那里也有足够的生存资源。”

“你是从任斐的记忆之中提取到的信息吗？”曹殷问。

曹臻微笑道：“这是当然。”

“那条潜藏在我体内的黑龙想知道最后一枚化龙丹的藏匿地点，这条信息也在任斐的记忆中吧。”曹殷挤眉弄眼道。

“这个我就恕难从命了，”曹臻道，“因为这头孽畜妄图夺舍你的身体，还想炼化你的灵魂，我不会提供这条情报。”

说到这时，曹殷忽然双眸变为血红的竖瞳，两颊生出黑鳞的纹路，他恶狠狠地对曹臻道：“我已经霸占了你儿子的肉身，你如果不告诉我最后一枚化龙丹的藏匿地点，我现在就把你儿子的灵魂给吞噬掉，现在的我有这样的实力！”

“哼……”曹臻冷笑一声，忽然朝着曹殷的胸口迅猛地探出右手的血爪，只见曹殷胸膛前鲜血四溅，李黑帅脸色大变，直呼住手，但曹臻面不改色的将血爪伸进了曹殷的胸腔，然后将那盏葬天龙喉盏硬生生地扯了出来。

那葬天龙喉盏上还缠绕着许多鲜血淋漓的触手，李黑帅大吼：“你疯了吗，你把葬天龙喉盏掏出来，你儿子可就没命了！”

“我知道，尸魔的核心‘化龙丹’就在这葬天龙喉盏中，所以你的灵魂也必须依附在其中才行！”曹臻另一只锐利的血爪将缠绕在灯盏上的触手一一斩断，这时葬天龙喉盏已经彻底和曹殷分离。

曹殷的双眸瞬间失去了血红的光芒，他呛出一口鲜血，啊的一声仰倒在地，被撕裂的胸口在窒息的逼迫下不断上下起伏。

曹殷在失去意识之前，惊恐地凝视着曹臻逐渐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嚓的一声竟瞬间长出无数疯狂扭动的触手，而对死亡的恐惧让曹殷感觉浑身都被强烈的寒意侵袭着。

“能点燃冥火的灯盏，是个好东西，”曹臻道，“黑龙皇子李黑帅，你这头孽畜就别想着祸害我儿了，老老实实跟着我吧，我会给你最想要的东西。”

这是曹殷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