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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这笑太凄冷，乔北佳看得眉心的折痕更是加深几分。“顾瑾珩，我知道你生气，其实晚上说出那句话后，我也很内疚很后悔，你对我好我都知道，对不起……”顾瑾珩听不清乔北佳说的什么，只知道她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自己耳边。脸颊上的毛巾热度渐渐退散下去，他忽然抬手攥住那只拿着毛巾的手，触感竟然也很真实。乔北佳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才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那只攥着她的大手，力气很大，掌心滚烫。乔北佳无奈，知道他现在醉酒，只好用平时哄三三的语气说道：“你松手，我给你倒杯水，你吃点醒酒片会好受点。”他无动于衷，黑眸迷蒙，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乔北佳试图扒开他的手指，似乎是她的动作刺激到了顾瑾珩，那只攥着她手腕的手非但不松开，还加深了力道。手腕传来钻心的痛意，她疼得低呼：“顾瑾珩你松手，你弄疼我了！”被酒精带走理智的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用了多少力气，他只知道不能松手，一旦松手她就会离开自己了！喉结艰难的滑动，他咽下喉间的苦涩，低哑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和偏执。“乔北佳，我对你不好吗？”乔北佳推着他的动作一顿，望着他漆黑又空洞的眼，鼻尖忽然有些发酸。她摇摇头，忍住了眼眶里的热气。“你对我很好。你的条件和人品也都很好。”“那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为什么还提离婚？”乔北佳看着他，半响才说：“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很好，是我辜负你。”是她自己过不去，跨不过那道心结。顾瑾珩这次似乎是听清了她的话，蓦地松开了她的手。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喉结滑动了好几下，才说出那句话：“好，你要离婚，那我成全你，我们离婚。”乔北佳怔住，被他放开的手定格在空中，盯着他，眼瞳在微微发颤！乔北佳哭了？清晨，阳光透过卧室的落地窗洒了进来，照在床上。顾瑾珩皱了皱眉，在一阵头痛欲裂，恶心想吐中挣扎着醒来。一睁眼，便被阳光刺痛了双眼。他半阖着眼眸，醉酒导致起色不太好，眼周一圈淡淡的乌青。抬手压了压还是涨疼的太阳穴。扫了眼四周，没看见乔北佳。又被自己这个可笑的念头打败了，他难道还指望乔北佳留下来照顾自己？呵呵，那个女人只惦记着要跟他离婚，怎么可能还会心疼照顾他！一想到这些，顾瑾珩心情就更差了。他撑着床坐起身，胃里不太舒服，用手敲了敲脑袋，努力回忆昨晚喝醉后的事情。他还记得自己跟韩慎琰说了，如果他醉倒了要把他送回家。看样子韩慎琰是听他的话把他送回来，那他喝得烂醉如泥回到家，乔北佳难道不知情？他连自己到底几点回来的都不记得了，但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梦到了乔北佳？有好些片段是断断续续的，顾瑾珩都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出什么，他索性不想了。下床走进浴室，首先得将自己一身的酒气冲洗干净。——等顾瑾珩从房间出来时，他已经又恢复了以往矜贵冷漠的样子。他将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上身穿着烫的笔直的白色衬衣没有系领带，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随意又禁欲。他在房门口停顿片刻，扫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黑眸里情绪压抑，眼睫颤了下，转身往电梯那边大步走去。电梯抵达一楼，双门打开，顾瑾珩一脸冷沉的走出来。iss李看到他下来，急忙迎上去：“顾少，您身体还好吗？”“无碍。”顾瑾珩淡淡道：“乔北佳呢？”“少夫人八点就出门了，康小姐亲自来接她的，好像是说一起去出版社那边谈工作的事情。”闻言，顾瑾珩眉头蹙了一下。“她昨晚几点休息的？”“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十二点多送醒酒茶上去的时候，她还在您房间。”闻言，顾瑾珩一愣，看着iss李，眼神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说她知道我喝醉的事情？”iss李点点头。“少夫人当然知道了，您被韩医生他们送回来的时候少夫人还没休息，其实少夫人挺关心您的，还让我去休息，她说她亲自照顾您。”顾瑾珩更惊讶了。“你确定你没说错？”iss李看着顾瑾珩这个神情，忽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顾少，我哪敢骗您啊，虽然我不知道您和少夫人昨晚到底为什么吵架？但昨晚您喝醉后，少夫人是心疼您的，我送醒酒汤进去时，还看见她眼眶红红的，应该是偷偷哭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