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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心见众人沉默不说话,便当即轻笑一声,再了然地看席荣柬一眼,轻松表态道:“席同知说得极是!那就这么定了!今夜,就由我率人……去烧铎蠹人的粮草!”
说完,沈一心便偏过头去,对仇矮子命令道:“仇矮子!你这就下去,找两百个轻身功夫还不错的兵士随我前去!万一我们中途被铎蠹人发现,这些人就可同铎蠹人周旋。而我,就有机会看清阵法、破解阵法!”
“是!”仇矮子应道。
“另!你再预备三千骑兵在远处等我信号!待阵法一解开,我就会冲天发射信号!让他们看到信号后,即刻冲上去烧毁粮草!”说到此处,沈一心的神色忽然由高昂转为担忧:“若……信号一直未发出,那就让他们撤退……不必再攻了。”
仇矮子愣了半晌,才轻声答道:“好……”
“还有……”沈一心语气幽幽道:“我此番前往铎蠹军中烧粮草一事,万不可告知林将军和……那位刘老板……”
见无人应答,沈一心又拔高语调道:“此乃军令!违令者……斩!”
众将领犹豫不决地互看了片刻,才零零落落应道:“是。”
半夜,沈一心纠集两百名骑兵,在城门西侧悄悄汇合。
为了不让别人察觉,所有人都未曾点灯、燃火,是以,那些视力稍弱的人,根本不知自己身旁站的是谁。
还好,沈一心双目在夜间能视,她仔细清点人数,在确定这支队伍确实有二百人时,她便低呼一声:“出发!”
待行出城门后,沈一心才惊觉,他们所乘骑的战马,走在地上竟是悄无声息的!
沈一心连忙下马查看,发现每一匹战马的脚底,都被人用棉布仔细地缠了起来。
且那棉布缠得极为细致,未有任何一匹马儿觉得不适。
惊喜之余,沈一心忍不住向后面一小兵开口问道:“在战马的脚底缠棉布……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那小兵又往后连问了两人,才有第四个小兵上前答道:“回将军!是那马官儿监正公云义想出来的主意。他说将军夜间出行,必不想让人知道,就提前将马蹄给包了起来。”
沈一心满意道:“这人不错!若我此番能回来,定要提拔于他!”
“是!末将记下了!等将军回来,末将就将这公云义带到将军面前来,听候将军调遣!”一人上前行礼应道。
“车必行?!”沈一心看那人低着头,又惊又怒道:“车必行!你一介文官,跟来做什么?!”
车必行这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身份,让沈一心提前发现他跟来了。他本来打算,一路跟着沈一心到铎蠹营地,再在她有危险时挺身而出的。可谁知,沈一心方才一说话,他就不由自主地上前领命、应声……
此刻,就算车必行后悔不迭,也再无任何补救的方法。他只得低声央求道:“将军!请带上车某吧!我一定不给将军添乱,我就在你们后头跟着……绝不逞一时之勇……”
“不可!”沈一心依旧坚定道:“车同知!你乃我大祯的栋梁之才,万不可跟去冒险!”
车必行着急道:“车某是栋梁之才,那将军你就不是吗?既然将军也是,那将军为何可以以身犯险,而车某就不行?”沈一心忽然冷冷看向他道:“不行就是不行!哼!车同知拿自己跟我比,是不是太过抬举你了些?我乃大祯皇族之女,又有绝世功夫傍身,可你有什么?!你只会些酸文臭腐,能说几个破故事罢了!怎么?你见了铎蠹人,是要以理服众,还是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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