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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合照（第5页）

“喂？”这次对面很快接了，“你哪儿去了？”

冯淮回：“家。”

冯春福立马火了，在电话那头骂道：“小畜生，你外公在医院住院，你小子就回家了？”

“哪个医院。”冯淮问。

“人民医院，快点滚过来，我在跟医生说给你外公动手术的事。”

“嗯。”冯淮挂完电话，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段稷，神色有些犹豫。

段稷以为他是想赶自己走，又不好明说。

“我马上走。”他连忙站起来，

冯淮微微皱眉，把兜里的那把串着红绳的钥匙扔给他，“你可以待在这。”

语罢，段稷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拿着手机出了门。

冯淮都快跑下楼了，段稷才回过神，连忙瘸着腿追到门外，“哎哎哎！你别把钥匙给我，等会我要走！”

“扔门口就行。”冯淮在下面的楼层应道。

“门口？”

段稷看着手里的钥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怕被偷。”他咕哝了句，但转头看到冯淮那离家徒四壁就多了个电视机的客厅时，段稷又感觉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

段稷关上门，把钥匙放在饭桌上。

他稍微站久一点，脚腕就涨疼。

段稷刚想坐回椅子上，猛地瞥见老式彩电旁边放了个相框。

段稷拖动着残腿走到电视机旁边，伸手把那相框拿起来。

上面是一对母子的合照，女人他猜测是冯淮的母亲，穿着圆领的白色长裙，肩膀上搭着黑黑的麻花辫，看面相就知道是个温柔的人。

她蹲在地上，亲密地搂着旁边的小孩。

冯淮小时候跟现在的长相没多大变化，都喜欢摆一张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冷脸，但比现在稍微可爱点，身上穿着白衬衫和背带裤，衬衫领口还别了个蠢毙了的红色蝴蝶结。

刚把相框放下，段稷的手机就响了，是陶子川打来的。

“你手机咋关机了？”陶子川像在外面，说话都带着喘气，“你现在在哪儿呢？”

“冯淮家。”段稷道。

“那我马上来接你，你腿不方便，就别下楼了，你到时候给我说门牌号就行。”陶子川缓了口气，“对了，班花也跟我一起呢。”

段稷刚想问她怎么跟你在一块，忽然记起昨天史娇娇约他今天去逛街，昨晚上出了这么多事，他早把这事忘到脑后了。

挂完电话后，他看向电视机旁边的相框。

深思片刻后，段稷还是把手机拔下来，拿着钥匙出了门。

虽然冯淮什么都没说，但段稷隐隐能猜到，他的父亲，他的家事，以及他的这张照片，应该都是不想被外人知道的。

每个家庭都是紧闭的蚌壳，只有少数的蚌壳藏了珍珠，大多数里面都被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沙石和脏泥。

段稷踮起一只脚，把钥匙放在门框上，然后在门上留了个自己的电话，随即才单脚跳到了楼梯口，双手撑着楼梯边的扶手，艰难地挪步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