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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木伯……”
“到底怎么了?”
木庆臣停下来了,回头问,看助理似乎有难言之隐,严律憋了半天终于出来了,结了老木当头一棒道:“木伯,他要约您去律师事务所,要和您谈判,他说如果您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老木听懵了,半天呃了一声,差点把早饭吐出来,然后气得牙咬得咯咯响,悻然道着:“你听听,有这么威胁他爹的吗?我就养条狗,他也不敢对我这么呲牙啊……不去,爱干什么干什么,我还真想看看,有什么后果。”
严律却是有点急了,追着老板的步子道着:“木伯,电话里我听音声不啊,不像平时……那个,这都半年多了,木少爷挺上进的,又学厨又去应聘了,是不是……见见啊。”
“不见,学个厨,骂师傅,应个聘,打老板,再由着他,他敢骑我头上扇我,你别可怜他,他那法子多着呢,还没准想着怎么折腾这点家业呢。”老木不为所动,背着手,气冲冲地走。
严律也感到木老板的明显变化,夫人身怀六甲,全部心思怕是要在那个上面了,至于前妻留的这个逆子,不管谁看,他这当爹的也算是仁之义尽了。
家务事,不好办啊,严律追着木老板的步子汇报道:“木伯,要不这样,我去跑一趟,看看他近况怎么样?再怎么说,他也是……万一知道伯母怀孕的事,我怕他想不开。”
后面没说,怕勾起木老板的心事,老木踌蹰的片刻摆摆手:“去吧,去吧。”
严律匆匆走了,看得出是真关心这一家人,可是就即便关心也于事无补啊,老木望着小严远去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声。
心结,打不开的心结,无解!
……
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天秤律师事务所,严律找到了木老板委托的王雪琴律师,那王律师还懵着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知道的是,今天到领钱的日子了,正常情况应该把体检表交了,可就这个体检表也有问题,王律师把前两个月的给严助理看了,指着签名,指着医院盖章,然后告诉严律,假的。
严律哭笑不得了,他小声和王律师说了,这事千万别告诉木老板,他回头找木少爷谈谈,再怎么讲是父子俩的纠葛,真要搞那么清,到时候谁都受伤,毕竟他知道,木少爷从小的自尊心就强。
王律师也难做啊,她诉苦了,您家木少爷什么人啊?每次来跟收债的一样,不说几句难听话他就不痛快,这委托不是把他拴住,是把我拴住了,我严重怀疑我每月让他呕一顿,能不能活到分割财产还得两说。
正说着,咣声踢门声,王律师已经习惯了,一指道,讨债的来了。
果不其然,咚咚脚步声音很重,又片刻,咣声踢开门了,外层十几位律师,吓得噤若寒蝉,都故作未见,隔间里王律师说了,他在这儿是爷,想呕谁就呕谁,每个月定时来发泄一回。
严律抿抿嘴,无语了,这少爷脾气,怕是这辈子难改了。
是踢门进来了,王律师也没好话:“坐吧,别那么大气,律师们都不容易,他们没拿你爸的委托费,有什么火冲我来吧。”
严律却是有点吓着了,小木大变样了,穿了个旧夹克,趿拉着运动鞋,衣冠不整的,一反他对于形象精雕细琢的习惯,而且眼睛血红血红的,看这样子,就差手里拎把刀砍人了。
“木……木少爷,您这是……怎么了?”严律有点紧张地,直直站起来了。
“没事,我爸呢?”木林深问。
“他有点忙,我全权代理。”严律道。
“你能当我的爸么?你喊你爸,你能应声么?”木林深恶言恶声问着,把严律吓住了。
不料一转眼,他对王律师的态度又变了,站直喽,深深一鞠躬道着:“王阿姨,对不起,让你忍了我这么时间的脾气,我的家事,本来和您无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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