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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玩火（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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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叔叔把这把好玩的扇子送给你，你看，这么轻轻一点，扇子里的小鸟就飞出来了！”

第一次哄小孩的玉染拿出自认为有趣的小物件递向滚滚。打开的扇面上是一副春花鸟语图，图中花香四溢弥漫于雅间内，蝴蝶展翅，鸟鸣悦耳，热热闹闹春意盎然，让人直觉身临其境。

玉染如他所言轻轻一点，一只小黄鸟便扑扇着翅膀从扇中飞出，啾啾叫着在小青石面前飞旋。

小青石果然止住大哭，吸溜着眼泪鼻涕伸出手去抓小鸟，不想他刚触到翅膀，小鸟便化点点颜料消散于空中。

“哇”的一声，小青石比刚才哭得更大声了。

玉染手顿在半空，面色尴尬看向汝无颜。汝无颜眼神示意他没事，然后边安慰小青石边瞪向半叶沾。

半叶沾委屈莫名，这次也怪他？

“滚滚啊，娘亲反应慢，这会儿想想，有人竟然在吃饭的时候去净房，吃饭……去净房，确实很好笑，是不是？”

最后一句汝无颜是咬牙切齿对半叶沾说的，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真的？”小青石可怜巴巴看向半叶沾。

半叶沾与玉染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小家伙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啊。然而大悟之后，半叶沾更郁闷了，臭小子竟然是因为刚才没人跟着他一起嘲笑自己而哭的，这可真是……

看着小青石泪眼汪汪等待回答的样子，半叶沾抬手扶额轻叹一声，手从额前撤下向桌子上撑去，却一不小心落了空，整个人便忽然失去平衡，只听“啊”一声，半叶沾向后翻倒狼狈坐在地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半叶沾自然是故意摔倒的，假动还凑合能过眼，但后面捂着屁股叫唤不停就有点不忍看了。汝无颜和玉染齐齐避开视线，红尘伸长的脖子也缩回去将脑袋埋得更深，小青石却欢天喜地跳起来。

小胖手抹一把鼻涕眼泪不管不顾地拍在红尘脑袋上，小青石边拍边嘲笑半叶沾，时不时还看看汝无颜和玉染寻找共鸣。鉴于他说来就来的大哭攻势，二人非常配合地在他望过来的时候，尽力扯起嘴角跟他一起笑，呵呵，呵呵……

*****

天知阁临柳河而建，推开雅间后窗便可一览柳河景色。柳河，顾名思义，河边遍植柳树，沿河十里。此时正值春日，柳芽新绿翠色欲滴，婆娑柳姿随风舒展，妩媚却不妖娆。岸边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灵虚山树木林立，但多挺拔的松柏杉树之类，难得见到如此这般蜿蜒十里的柳树。只一眼，汝无颜便喜欢了。

她素手轻扬，岸边清风扶柳起，一颗颗柳树姿态飘摇宛如扶风美人。衣袖再扬，岸边狂风大压向一株绿柳，柳枝弯折出弧度树梢伸向水中，与水中倒影两相辉映。风止，柳枝便跃出水面恢复身姿。

曲而不折，好树啊！

往日里，她常用灵虚山的树木来比几位师兄，大师兄二师兄如松如柏，三师兄是漫天飞雪中开到荼蘼的红梅，至于她自己嘛，遍寻灵虚山她也没找到一种像自己的树，不想今天，竟然在这儿找到了！

汝无颜心下欢喜，当下喊一声“滚滚”，便一跃飞出窗外。

桌上残羹剩饭早已撤去，换上可口的点心和清茶，小青石要掰开红尘的嘴抓着点心往里塞，红尘脑袋左躲右避紧闭着嘴巴就是不开口。半叶沾和玉染也都坐在桌前喝茶，不时看向玩闹的小青石和红尘，以及背身而立的汝无颜。

听到娘亲喊自己，小青石“哎”应一声，趁红尘看窗外不备之时将点心塞进它嘴里，然后拎着它追汝无颜去了。

玉染和半叶沾对视一眼，相继御起长虹跃出窗外。

夜色将至，万家灯火暖春风。

汝无颜怀里抱着红尘，红尘脑袋上坐着小青石，一人一石一狗御虹缓缓而行，细细观赏河景。不管是柳河的曲折，河柳的妩媚，还是两岸的熙攘热闹，无不看得汝无颜赏心悦目，这些可都是她不曾在灵虚山见过的。小青石也不曾见过，这会儿兴奋得叽叽喳喳叫喊个不停，红尘时不时也汪汪叫几声附和。

知道在外人面前隐藏身份，汝无颜对红尘今日的表现很满意，此刻见他俩如此兴奋便也来了兴致。

“滚滚，红尘，想不想玩火啊？”

“玩火？哦哦，想！想！滚滚要看娘亲玩火！”

红尘不明所以，但也跟着汪汪叫两声。

汝无颜笑着摸摸小青石的脑袋，将长虹停在半空。半叶沾和玉染不远不近伴在他们身后，见此也停下好奇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