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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小动物嘛,养一对儿抢着吃才好活。
就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活得很好。
白颜提起秦濯,恨不得用眼神把他戳穿。
嘉阳提起小叔,也是一脸黯然。
阮乔嘴里的草莓渐渐没了味道,他想亲自看看秦濯。
他要亲眼看见。
第二天,阮乔打车到扶潭医院。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他走过门诊楼,走过大爷们互相拍肩的假山,看着眼科住院部二楼的那个阳台发愣。
他曾经站在那里晒过太阳。
以为自己往后一生都会如此。
阮乔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秦濯伤的是手指,他来眼科病房干嘛。
按了按太阳穴,阮乔转身要走,却猝不及防地看见一个身影。
男人依旧高大挺拔,就像他在大三演讲时一闪而过的背影。
那个拿着盲杖的男人,原来就是秦濯。
阮乔眼前开始模糊,他看着秦濯用盲杖熟稔地探路,左手小指打着石膏。
他脚步平稳而坚定,像一个正常人。
可阮乔知道,在他自己失明的那几天,只是在病房里就已经磕磕碰碰了无数次。
云淡风轻之下要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
秦濯在花坛旁的长椅坐下。
阮乔感觉他在晒太阳,
看不见光的人总希望离太阳近一点。
他身后不远处两个小朋友在地上用石子画画。
小男孩说:“看,那是个瞎子。”
小女孩好奇:“啊……瞎子怎么走路呀?”
“用那根棍子啊,戳戳戳。”小男孩用手在空中比划。
小女孩第一次见到活的盲人:“好厉害啊。”
“切,”小男孩抛抛手中的石子,不服气问,“你说我们砸他一下会不会被发现。”
“不好吧……妈妈不让用东西丢人。”
“哎呀,就一次嘛,反正他也看不见。”
阮乔想上前阻止时已经来不及,小男孩手中的石子嗖得砸在秦濯肩头。
挺括的黑色衬衣上留下一抹灰。
两个小朋友都捂住自己嘴巴。
阮乔也屏住了呼吸。
他以前不敢想象,会有人敢用石子砸秦濯。
他也不敢想象诡谲冷漠的男人会有什么反应。
静止的阳光下,落在秦濯身上的树影摇晃了晃,有鸟雀扑棱翅膀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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