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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ldo;你早点帮我把玛丽救醒就是帮了我大忙了。&rdo;雷哲抽离无用的情绪，继续着对莫里斯的算计。

&ldo;解药已经找到了。大概三天后就能送到。&rdo;莫里斯忽然道。

&ldo;谢谢。&rdo;一愣之后，雷哲迅速低下头，不让莫里斯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莫里斯忍不住抚上他的乱发：&ldo;等玛丽醒来，神殿应该就不敢再这么对你了。&rdo;

&ldo;又或者一路得罪到底，通过苛待我来钳制母亲。&rdo;雷哲苦涩开口。

莫里斯手上一顿，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ldo;你能在神殿多留一下吗，我已经三天都没睡过安稳觉了。&rdo;雷哲轻轻地问。

熟悉的窒闷感再度袭上莫里斯的心头，他别过头，嗓音干涩：&ldo;你睡吧，我不走。&rdo;

一直没能好好休息的雷哲很快蜷在床上睡死了。

莫里斯凝视着雷哲憔悴的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雷哲在他心中的分量，远比想象中更重。

第八十六章

雷哲醒的时候，莫里斯已经走了。雷哲惆怅地叹息一声，摸了摸再度扁下的肚子，准备出门吃饭。

一拉开门，雷哲吓了一跳，只见汉特执事正等在门外，脸上带着略显扭曲的谄媚笑意。

&ldo;枢机主教冕下说他考虑了一下您之前的意见，决定破例将您安排到执事房间去，待遇也比照着执事的标准来。&rdo;

雷哲一愣：&ldo;你们知道我母亲即将醒来的消息了？&rdo;

大概没想到雷哲会这么直接，汉特好半天才含糊地点点头。

雷哲了然地点点头：&ldo;走吧，带我去见门罗枢机主教。&rdo;

听说雷哲要见自己，门罗也是求之不得，自打从莫里斯那里得到玛丽将彻底康复的消息后，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按照玛丽对费洛雷斯的宠爱程度，要是她知道费洛雷斯这些日子在神殿受的委屈，非得跟自己拼命不可。

两人在顶楼的贵宾室中会面。看着推门而入的雷哲，门罗却是一点开口招呼的意思都没有，面容冷淡得就像没看到这个人。虽想补救之前的裂痕，但由他的手下们服软示好已经足够，要是他本人也摆出服软的姿态，那就太难看了。

雷哲的态度却是大大出乎门罗的意料，他的脸上没有了以往会面时的抑郁与暴躁，姿态疏离有礼，清朗的嗓音是十足的贵族腔调：&ldo;抱歉，门罗冕下，这些天在下似乎给您添了不少麻烦？&rdo;

&ldo;……&rdo;这是要闹哪样？门罗皱眉瞪着大变脸的雷哲。

&ldo;请问我可以坐下吗？&rdo;雷哲微微一笑。

&ldo;当然。&rdo;门罗颔首。

雷哲坐下在门罗对面坐下，端起桌上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这才慢慢说道：&ldo;我刚刚从汉特执事那里听说了您的安排，感谢您好意，但请恕我不能接受。&rdo;

门罗的脸色立刻黑了，他不愿接受和玛丽决裂的结果，但不代表他不敢：&ldo;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既是圣徒，就一辈子都是我教廷的人。天骑士的领主虽然难得，但地位却并不比枢机主教更高。&rdo;

&ldo;我想，您大概是误会了。我之所以不要优待，并非是为了留着证据去向母亲告状什么的。&rdo;雷哲定定地看着门罗，笑容意味深长：&ldo;我拒绝您的理由，和我之前误导您以为我无依无靠，和我之前刺激您一再对我出手的理由，是一样的。&rdo;

门罗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了然：&ldo;圣徒？&rdo;

&ldo;果然瞒不过您。&rdo;雷哲挑眉，摇了摇手中的红酒，继续道：&ldo;要是有了特殊优待，我还怎么和那些圣徒们同甘共苦？我可不想之前的那些辛苦演出白白浪费。&rdo;

想到自己之前的种种反应不仅全在眼前这小子的算计中，而且还被这货利用了个彻底，收揽了不少人心，门罗顿时不开心了：&ldo;胃口太大，小心被哽死。&rdo;

&ldo;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rdo;雷哲挑唇：&ldo;信仰之力莫名消失，我这辈子是别想靠着正规途径晋升了，撑死也就当个普通男爵而已。等母亲一倒，我这个小小继承人还不是任人宰割。我既然没兴趣当那待宰的肥猪，当然就必须要另辟蹊径给自己添点筹码。&rdo;

&ldo;你就算当上了圣徒的首领又怎么样？&rdo;门罗嗤笑：&ldo;奴隶的头头难道就不是奴隶了？&rdo;

&ldo;所以我才致力于让圣徒们不再等同于奴隶不是吗？&rdo;雷哲漫不经心地喝着酒。

&ldo;想得挺美，可惜注定无法成功。&rdo;门罗端起红酒，也喝了起来。

雷哲将杯中酒一口喝干，一声叹息随着酒香缓缓散逸在空气中：&ldo;不过是垂死之人的一点挣扎罢了，我也知道希望渺茫，但……再糟也不会比现在更惨了不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