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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沈桥不说话了，乔时说的也是事实。

乔时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兀自吃着牛排，直到买完单，也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沈桥开车送她去机场。

乔时昨晚失眠了一夜，手撑着车窗，半支着头就过去了。

沈桥侧头看了她一眼，眉眼清新恬淡，安静秀气，性子也不矫情不别扭，怎么看都觉得其实和沈遇在一起挺配的，小鸟依人就能温馨一脸。

这么一想着他握方向盘的手就有些犹豫了，是送走呢，还是不送？

可今天走不成明天也还是要走，也就浪费一张机票的事而已。

沈桥正犹豫时，乔时已经幽幽醒了过来，人没完全清醒，迷蒙着眼往车外看了眼，&ldo;到了吗？&rdo;

沈桥心里想着事情，有些漫不经心，&ldo;远着呢。&rdo;

想了想，又侧头看她，&ldo;诶，老实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五哥？&rdo;

乔时正打着哈欠，动作顿了顿，扭头看他，&ldo;你又想干嘛？&rdo;

&ldo;也不是想干嘛。&rdo;沈桥嗓音有些徐缓，&ldo;就是觉得，你走了的话，好像会有点可惜。&rdo;

乔时轻哧了一声，倒是没说话，只是手托着腮盯着窗外，看了会儿风景，又偏头看他，&ldo;诶，我感觉，你都快为你五哥操碎心了。你们为什么都愿意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啊？&rdo;

沈桥回头瞪了她一眼，&ldo;男人的交情你又不懂。&rdo;

&ldo;所以我好奇啊。&rdo;

沈桥这次没和她呛，沉默了会儿，&ldo;就痛快吧！&rdo;

借着等红灯的机会，这才扭头看她，&ldo;其实我五哥这个人，平时看着挺冷淡的，话也不多，但人品真的不错……&rdo;

乔时食指顶着手掌心冲他做了个&ldo;s&rdo;的手势，&ldo;别说媒！&rdo;

沈桥无奈地回了个&ldo;ok&rdo;的动作，&ldo;行行。我就说个事，其实我在他手上犯过事，就是他逮着我，亲自把我送牢里去的，但现在我心甘情愿死心塌地跟着他做事，你说这样的人有人格魅力吗？&rdo;

乔时更诧异另一个问题，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遍，盯着他那副韩国欧巴的装扮，怎么看都一健康向上阳光美少年。

&ldo;你犯的什么事儿？&rdo;乔时诧异问，&ldo;杀人越货，还是打架斗殴？&rdo;

沈桥恶狠狠看她，&ldo;杀人！马上就荒郊野岭了信不信我会……&rdo;

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乔时忍不住笑了，沈桥也跟着笑，倒是没再提自己的事，&ldo;其实你看我们几个，老二老三老四老六老七地叫，但除了我和我哥老四，都不是亲兄弟，其实也不是同个宗亲下的，比如同个曾祖父什么的，至少不是五代内的亲戚，只是刚好都这么排序了，就都这么叫着了。五哥呢，确实排行老五，但严格来说，他不是咱安城本地人。&rdo;

乔时讶异看他，她倒不知道这个事，一直以为沈遇土生土长的安城人。

&ldo;他就三四岁的时候吧，和家人走失才流落在这边的，被我大哥家收留了了下来。嗯，那个才是真的排行老大，算是我的一个远房堂哥。他爸，也就是我堂叔，我堂婶很早就没了，就堂叔一人拉扯大哥和五哥长大。我堂叔和大哥都是警察，特别正直和仗义的警察，也特别的忙碌，没多少时间能照顾他们，但那时的安城很讲究这些宗亲关系。其实安城是个很小的地方，宗亲间纽带关系深，邻里之间人情味特别浓，因此虽然家里没人顾得上他们，但这家吃住几天那家吃住几天是常有的事，大家也都乐意招待，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拿出来招待他们兄弟俩，就跟自己孩子一样，因此五哥一直对这个地方很有感情。&rdo;

&ldo;后来呢，就他十岁开始吧，我们这儿因着一些祖坟啊，水利啊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宗族间争端多了，慢慢就积怨深了，宗族间械斗不断，刚好那会儿毒品流入现象出现，安城因为地缘位置特殊，这一块特别猖獗，年轻人也不懂事，都相互约着尝试了，那会儿也穷，没钱买，就去抢，地痞流氓也特别多，整个一代人都被毁了。我堂叔和我大哥对这些事是最深恶痛绝的，尤其是吸毒，几乎是造成所有问题的源头，想要禁，但禁不住，宗亲间的纽带关系太强了，吸毒都是在兄弟叔侄间蔓延的，一个带一个，你能想象一个五代内的宗亲里，几乎所有的青壮年都染上那种东西的画面吗？&rdo;

沈桥看乔时，乔时以前在这边待过，有过了解，因而也就点点头，&ldo;我知道一些。&rdo;

&ldo;那会儿还不像现在，工作机会多，那时基本都是男人在挣钱养家，女人在家带孩子，家里男人废了，整个家就废了，谁还有那个闲情去管别人，什么人情味什么兄弟情都没了。&rdo;沈桥提到这个时面色有些凝重，&ldo;那么大一个需求市场，对我叔和大哥而言，是多艰巨一任务，风险还特别大，两人都在一次行动中没了。这些事对五哥影响很大，他家其实很有钱，他十八岁时就找到家人了，家里很大一企业，以他的能力其实无论是回自家公司上班或者留在大城市，都能混得风生水起，但他大学一毕业就回安城做一小刑警，你觉得五哥为什么要回这鸟不生蛋的破地方？他回去过他富家少爷的日子不滋润吗？&rdo;

话完时沈桥是看着乔时的，乔时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她大概猜得到答案，又不太确定。

沈桥也不是真的要她的答案，&ldo;我就觉得，五哥就一特别爷们儿，特别有血性特别重情义的男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是说一定改变什么，他就想知道，凭他的能力，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你现在看他，就觉得他特牛逼一人，但你想想，他一天二十四小时怎么用的，你怎么用的？&rdo;

&ldo;……&rdo;

沈桥开始给她数，&ldo;早上赖赖床，慢悠悠地吃个早餐，刷刷微博上上网，再睡个午睡，逛逛论坛刷刷帖子，再追追剧，你算算，这花了多少时间，还有各种拖延症，惰性……&rdo;

&ldo;等……等等。&rdo;乔时往车外扫了眼，&ldo;你是不是开错方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