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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宜征伐,余事勿取。
天边才显肚鱼肚白,河水静谧,远山如铁。
凤州留后府,白虎节堂。
三通鼓毕,留后点将。
秦越终于穿上了戎装,高居正座,左右分列文武官佐,正依次复命。
“禀留后,全境已经戒严,关键哨卡共设五十三处,不论何人,只进不出。”
“禀留后,三县役夫已经安排妥当,明日午时一过,即开始依次叠塞草袋,再截水流,保证天不下雨的情况下,出河池之故道,七天内水浅如沟。”
“禀留后,粮草军械已经完备,特来复命。”
“禀留后,三军整装完备,可随时出发。”
……
秦越看着文武佐僚,个个严肃认真,心中也是激情豪涌,嘴上却道:“搞这么认真作什么,难道坐在那里就不能汇报了,你们个个如此庄重,是硬生生的要把我的官架子托大呐。”
右首位的曾梧笑道:“出征大事,自该隆而重之。”
秦越看着这位半年来丰衣美食却不见长胖反而消瘦的家伙,轻呼一口浊气,之前处置弥勒教徒,特意让其避开,为的便是自己出兵后好将大事相托。当下起身郑重行礼:“大军这一去,再回来却不知何时,凤州军政民事,全拜托了。”
这下子曾梧却又不正经了,笑着摊手:“有多少印信,只管拿出来。”
秦越与其一击掌,又对特意从河池县调回来的乔青山道:“一众兄弟,唯你最是谨慎稳重,维稳治安,保证三军后路,其难不比攻城略地易,就全靠你了,有事,多向曾先生请示。”
“得令。”
秦越又走向丁禹洲,轻拍其臂膀,笑道:“最少得再辛苦一年。”
这位丁禹洲胸有城府,秦越一直摸不定他,所以一直以来皆以实事委任,少让其参与谋划,没想到不论是修水库还是调民纠,样样拿的起,放的下,半年多时间下来,若依吏部的考评法,可以大大的评个“上”字。
丁禹洲微微一笑,对秦越话中所含之意仿佛并不在意,拱手道:“丁某祝留后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秦越最后在韩徽身前停下,韩徽想要站起,被秦越按住了,笑道:“放眼天下,谁也不会想到,我虎牙军的军胆竟然是个十八岁还不到的少年郎,可惜,这回却是耽误你成亲了。”
韩徽立时就红了脸,其因着参战淮南,与吴奎交好,那家伙就把自个的亲妹给卖了。甲寅见了扬手打趣道:“九郎,你可是他秦叔呢,回头喜封要是少了这个数,我们都和你没完。”
秦越嘻哈一笑,后退三步,对着韩徽郑重一礼:“后勤军需,全靠兄弟。”
韩徽忙起身回礼,道:“份内之事,只等你们捷报频传。”
秦越拍拍他的肩膀,走回虎皮交椅前,接过庄生手中的令旗令箭,朗声道:“木云听令。”
“诺。”
木云起身听令,他也换上了战袍,只是身弱不能着甲,但起码看上去比以前精神十二分。
“此旗令由你代掌,全权负责虎牙军指挥,军中都虞候以下,凡有违令者,皆有权立斩之。”
“得令。”
木云接过旗令,抱在怀中,侧过身子便老实不客气的开始发号施令:
“甲寅何在?”
甲寅眼见木云令旗在手,顿时完全变了个样,有凛凛虎威升起,忙一激灵起身,军礼参见:“未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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