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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面二字怎么写你可知道（第4页）

&esp;&esp;齐瞻月又给吓着了，脸白如宣纸，可话已说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esp;&esp;“回皇上，奴婢的兄长齐就云……”

&esp;&esp;还未能禀完全貌，大殿就传来一声怒斥。

&esp;&esp;“放肆！！”

&esp;&esp;又是这两个字。

&esp;&esp;齐瞻月七魂被吼散一半，脆弱如杏花残叶的身躯，抖落着，飘零到了地面。

&esp;&esp;“你不过是一婢子，竟敢置喙朝政！！！”

&esp;&esp;齐就云这名字，皇帝自然是听过，也知道和齐瞻月的关系。

&esp;&esp;他清楚这女子今日又肯了，必定有事求他，可不想她却如此大胆，前朝要案，也敢张嘴。

&esp;&esp;有滚滚热泪，从齐瞻月的眼眶中夺目而出，滴落到那地面，极快地晕开一小圈水渍，让齐瞻月得以窥见自己仓皇失措，又惊乱狼狈的面容。

&esp;&esp;那是她的兄长啊。

&esp;&esp;少女声音哽咽，怕得每个音都是战栗的，可却不曾止声。

&esp;&esp;“奴婢不敢，只求皇上细审，明察秋毫，若兄长有错，自当罚，若无罪，奴婢今日的僭越，奴婢也愿万死赎罪。”

&esp;&esp;这话抖落出齐瞻月所有的底牌筹码，可放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实在太轻于鸿毛。

&esp;&esp;甚至皇帝都不用丈量她那所谓万死的分量。

&esp;&esp;可就是这份轻柔鸿毛的卑微，再一次戳中了赵靖心坎。

&esp;&esp;她卑若草席泥土，生死祸福，家族兴衰，皆握于他的手中。

&esp;&esp;赵靖一时，倒莫名生出些欣慰，欣慰齐瞻月这个人，虽屡屡冒犯，却又有自知之明。

&esp;&esp;只不过，他的感慨，于帝王而言也不是过弹指一挥间，他略收了语气，却不松一点口。

&esp;&esp;“你既只求朕不冤判，那今日就不该这番作为，否则，便是在质疑朕的为君之道了。”

&esp;&esp;这话几乎就是往大不敬的方向给齐瞻月定罪，可她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教导之意。

&esp;&esp;主仆之道，远不止尽心服侍，内里赫然还需奴仆对主子的了解与信任。

&esp;&esp;家难在眼前，她虽聪慧，却只匆匆悟了一半，情急之中，想不透皇上其实已说到明面上的话。

&esp;&esp;“皇上，奴婢……”

&esp;&esp;“齐瞻月，你再多说一字，朕立刻摘了你兄长的脑袋。”

&esp;&esp;再一次被呵斥打断。

&esp;&esp;这话是峻厉的威胁，也是君王覆手间的权利，终于是吓住了齐瞻月。

&esp;&esp;她浑身抖若秋风落叶，嘴唇咬得发紫，才忍住没有啜泣出声。

&esp;&esp;赵靖看着地上的身影和那双手，喉结滚动了两下，神色微暗，收了复杂的心思，褪鞋上榻。

&esp;&esp;“既然是上夜的，还不退到一旁去。”

&esp;&esp;“是……”

&esp;&esp;“跪着上。”

&esp;&esp;“…………是。”

&esp;&esp;至此，齐瞻月是万不敢再去求情，擦去止不尽的泪，放下床帷，已跪到床角的阴影处，任黑暗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