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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八十四章 天降神将（第2页）

林牧踉跄后退一步，额头冷汗涔涔。“不可能……我绝不会变成那样！”

“你会的。”兵主残魂逼近，“每一次挥剑，冥火都在吞噬你的理智；每一场胜利，都在加重你的执念。你以为你在救世，实则已在走向毁灭。而我，就是拒绝堕落的你，斩断因果，脱离轮回，只为阻止那一天的到来。”

甄宓厉喝：“谎言！若真是林牧的善念所化，怎会助纣为虐，纵容刑天屠城？”

兵主残魂摇头：“我没纵容。我只是放任混乱滋生，因为只有当天下彻底崩坏，他才会意识到??靠武力无法带来太平。但我低估了你。”他指向小昭，“这孩子……竟能在梦境中修改命运轨迹。他才是真正的变数。”

林牧缓缓举剑，声音沙哑：“不管你是什么，过去也好，未来也罢，只要威胁到我的家人和百姓，我就必须斩你于剑下。”

“很好。”兵主残魂摘下面具，露出完整的脸??赫然是林牧二十年后的模样，沧桑、疲惫，却眼神决绝。“那就让我看看，现在的你，有没有资格击败未来的自己。”

两道身影交错，焚天与虚影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每一次交锋，都引发空间涟漪，仿佛天地都在颤抖。林牧攻如雷霆，守若山岳；兵主残魂则诡谲莫测，招式中蕴含千百年征战经验，每每险之又险地避开致命一击。

战至第三十回合，林牧忽觉心口剧痛，九幽冥火逆流冲脑，视线模糊。兵主残魂趁机一掌拍在其胸口，冷声道：“放弃吧，你赢不了宿命。”

就在此时，一道稚嫩笑声响起。

小昭挣脱甄宓怀抱，蹒跚走到战场中央，举起小手，掌心火焰印记绽放耀眼光芒。紧接着，他左手洛书图纹亮起，与头顶北斗七星遥相呼应。刹那间，时间仿佛停滞，战场上所有动作都变得缓慢如泥。

“这是……时空禁锢？”甄宓震惊，“他竟然自主开启了双重天赋！”

在这一刻，小昭的意识穿越了维度。他看到了无数条时间线：有的林牧成为暴君，有的选择隐退，有的战死沙场……而在其中一条线上，父子并肩而立，共执焚天，剑指苍穹，身后万民欢呼。

他咧嘴笑了，然后轻轻说了两个字：“爸爸。”

这两个字如钟声撞入林牧灵魂深处。他猛然清醒，体内冥火不再狂躁，反而温顺流转，与兵戈令共鸣，化作一道纯粹的守护意志。焚天剑嗡鸣震颤，黑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纯净的金色光流，宛如朝阳初升。

“我明白了。”林牧抬头，目光如炬，“我不是为了权力而战，不是为了复仇而战，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而战。我战斗，是因为有人需要我保护。家人、朋友、百姓……他们才是我的道。”

焚天剑高举，剑尖凝聚一点金芒，随着林牧一声怒吼，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击兵主残魂。

“这一剑，名为??**守心**！”

光华散尽，兵主残魂静静站在原地，脸上竟露出释然的笑容。“赢了……真正的你，终于赢了。”他身形渐淡，“记住今日之誓。当冥火再燃，请回头看看身边的人。只要他们还在笑，你就没有输。”

消散前，他留下最后一句话：“刑天俑未灭，它已北上，目标??长城旧址。那里，埋藏着蚩尤之心。”

众人沉默良久。最终，诸葛亮收扇入袖：“看来，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七日后，林牧率军北进。沿途所见，皆是百姓自发修缮道路、运送粮草。孩童在村口唱着新编童谣：“将军不惧鬼神怒，一剑烧尽邪魔路。”一位老妇拉着甄宓的手流泪：“我家三个儿子死在匈奴手里，如今你们为咱们报仇，我愿捐出全部积蓄，只求让孩子活得安心。”

林牧听闻此事，久久不语。当晚，他在军帐中写下一封信，托快马送往洛阳：

“若有一日我不再归来，请告诉小昭：父亲种下的桃树，每年都会开花。而他要做的，不是背负沉重宿命，而是牵着母亲的手，走过春天的花园。”

半月后，大军抵达长城遗址。风沙依旧，但在断壁残垣之间，竟有一片桃林悄然生长，粉白花瓣随风飘舞，像是无声的迎接。

而在最深处的地宫入口，刑天俑巍然矗立，双手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漆黑如墨，却又透出猩红血光。

林牧握紧焚天，迈步向前。

“不管前方是地狱，还是宿命的终点，”他低声说，“我都不会停下。”

身后，七十二名幸存老兵齐声应和：“吾等虽死，志不灭！”

风起，桃落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