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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乔玖看了好几眼餐盒里的油炸不明生物以及油炸蔬菜，决定等下优先吃油炸蔬菜。厨师又用古怪食材做吃的了。

她抽了纸巾，将一块油炸物拿起放到老妇人面前，轻微叹气：&ldo;我，唉‐‐&rdo;

这一声叹息就很吊人胃口。

珍妮眼睛有一只几乎看不清东西，好在还有一只。她视线转在乔玖身上，闻了闻食物香气，又看向了自己面前的油炸物：&ldo;……艾娜?&rdo;

池将：&ldo;?&rdo;

乔玖：&ldo;?&rdo;

乔玖在怀疑珍妮现在脑子不太清楚，而池将则瞬间明白，珍妮知道现在的艾娜不是人。他做的大螯昆虫部分的油炸物，就是原先的&ldo;精神体&rdo;附身的昆虫。

对于珍妮而言，昆虫也是艾娜。

厨师最好不要告诉客人吃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情况。就像送人鲜花永远不该说鲜花是植物的某个具体器官。池将当即岔开话题，说了重磅消息：&ldo;早上杂技团团长死了。&rdo;

【侦查：2160，判定成功。】

珍妮听到&ldo;杂技团&rdo;三个字，放在轮椅上的手微微收紧。她面上神情没有变化，连眼睛都没眨动一下。像是全然不在意杂技团的存在，却又让池将深刻意识到，真正的痛苦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淡去。

乔玖没想到池将会直接说这个，用手肘撞击了一下池将。

她顺着池将的话换了个话题开口：&ldo;刚才我也看到了。我还在那儿听伯特先生讲了珍妮号以前的事。虽然是短短一点情况，但让我想起了……我的妹妹。&rdo;

池将对三个探索者了解不深，当下不再说话，听乔玖说。

乔玖没说自己具体知道了珍妮那点什么事情，浅淡笑了一声，又很快收敛起脸上笑意。她伸手再一次握着脖子里的字母项链：&ldo;她叫乔俏。小名俏俏。我们年龄相差不算大，一起玩耍一起念书。后来我当了演员，她做了我的助理。我们前年过年的时候，一起做了自己的名字拼音项链。&rdo;

这个开头听着充满了悲伤预告。

池将想着葛老头失踪的情况，觉得乔俏的结局估计也大差不差。

和池将预想的差了一点，乔玖情绪低落叹着：&ldo;去年她开车送我。她在驾驶位上，我坐在后面睡觉。高速上出了意外。八车连撞。她……&rdo;

乔玖顿了顿：&ldo;这艘游轮叫搜寻航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亲手送走了她，脖子上挂着的还是她亲手做的项链。我永远不可能找到她。&rdo;

说着说着，乔玖眼眶泛红。泪水充满眼眶，在她轻微眨动下，从脸上迅速滑落，留下一道泪痕。

&ldo;我知道我过来请您吃早饭很突兀。只是我听了伯特的话，觉得他比我幸运太多了。我连陪着人的机会都没有。&rdo;乔玖语速轻微加快，&ldo;我只是想陪您一会儿。如果您觉得不舒服，不想要见到我，我马上就走。&rdo;

【表演：3260，判定成功。】

池将：&ldo;……&rdo;刚想感动，原来这泪水是表演?他现在信了乔玖是个演员，且真有演技。

老妇人珍妮很少说话。

她大多数时候都处于一种行尸走肉的姿态，坐在轮椅上几乎像是在等待死亡降临的那一天。碰上艾娜那次，是她这段时间话说得最多的时刻。

因为在珍妮号上，也因为刚听到了杂技团这样的关键事，又因为接触过了艾娜。她的心不再像刚上轮船时那么麻木。听了乔玖的故事，她缓缓说着：&ldo;没事。&rdo;

乔玖带着泪眼，露出了一个真切想笑容。

笑容是那么漂亮，让池将觉得很对得起骰子刚才的成功。

乔玖用纸巾拿起一块油炸物：&ldo;我厨师的厨艺非常好。早上吃这个或许有点油腻，但珍妮您要相信我，绝对会让你印象深刻。&rdo;

她以防万一珍妮真的有问题，劝说着珍妮：&ldo;人总会有生老病死。短暂的生命里总要尽兴快乐才是。&rdo;

池将想了想，决定为这场美味早餐增添一点趣味：&ldo;油炸是一种很古老的烹饪方式。古早的时候都是用动物油，油脂油膏。牛羊提取脂，鸡猪提取膏。膏能化为油。不过植物油成本低，所以大多炸物都是用菜油一类炸，其实更香的话，可以用鸡肠膏。&rdo;

乔玖刚哭得很动容，连笑容都精确计算了唇角的弧度，现在被池将一说，满脑子都是鸡肠膏做的油炸美味。

她不动声色咬下了一口油炸蔬菜，感动的泪水禁不住从嘴角溢出，又被她不经意迅猛擦拭掉。

珍妮缓慢拿起油炸昆虫腿，不由问池将：&ldo;艾娜……知道吗?&rdo;

艾娜知道你是在吃她以前的身体吗?

池将心想，艾娜现在在人类身体里，那躯壳就只是单纯的躯壳。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呢?他这个行为最多等同于吃了蛇褪下的蛇皮。这不过分吧。

他又不能说昨晚上艾娜试图攻击顾希嘉，被顾希嘉又是打了麻药，又是扒了耳坠。也不知道阿莫带艾娜回去后，给艾娜留的黑泡美食能不能让她冷静一点。

&ldo;昨晚上我们在一起。&rdo;池将极为委婉说着，&ldo;吃夜宵。黑泡。&rdo;他们吃，她在边上躺着。也算是一种参与。

珍妮诧异，诧异之后又觉得很合理：&ldo;是啊。仇恨能让一个不犯罪的人犯罪，能让一个吃素的人吃荤。她冒着疯了的危险越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