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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九华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哥……你究竟在做什么呢？九华允虽隐隐知道九华冥是为查伤害她的凶手而离开，但她实在不放心，她害怕兄长会落入别人的套。

因为，她早已觉察是杨植亲手将她推下石墙。

九华允走出帐篷，四处张望，周围的人早已被九华冥清理了，视野所及之处看不见半个人影。

阿瑜在帐篷里练字，九华允吩咐她不要随便外出，并且告诉她此行会带上阿狗，九华瑜才放心下来。阿狗是九华冥收买的人，是个哑巴，只要给他吃食，他就会听你的话。

九华允绕到帐篷后面，走了二十多步，吹起口哨。

一个驼背的矮子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动却十分敏捷，飞速来到九华允身前，眼巴巴地望着她。

九华允从怀里掏出肉干，扔给阿狗，阿狗叼着肉，兴高采烈的模样，九华允说：&ldo;去找我哥，我怕他出了什么事情，请一定要保护好他。&rdo;

阿狗点点头，飞快地溜开了。

九华允转身回到帐篷，发现有些不对劲，嗅到陌生的气息，于是迅速掀开帘幕进去一看，里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老者枯瘦如柴，不堪一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即便如此，九华允仍未放松警惕。

&ldo;你是谁？为什么闯入我们的地方？&rdo;九华允将一旁脸色煞白的妹妹挡在身后，紧盯眼前的老者。

老者直勾勾看着九华允，似叹息，似沉痛，道：&ldo;两位公主殿下……老朽在此失礼了。&rdo;

这口音……九华允眸光一颤，道：&ldo;你是……父亲的人？&rdo;

&ldo;老朽名唤作杜傕，太子和二公主出世的时候，老朽早已解甲归田，没想到还有见面的一日……&rdo;

他这话意思，是见过哥哥了吗？九华允心存疑惑，问道：&ldo;那么，杜大人，既已身处如此境地，你来找我们做什么呢？&rdo;

&ldo;得二公主一句&lso;杜大人&rso;，老朽感激涕零啊……&rdo;杜傕忽而跪了下来，磕在地面！

这一举动，惊得九华瑜&ldo;啊&rdo;了一声！

杜傕高声道：&ldo;二公主、三公主殿下……老臣此番是为鸩国前来，恳请两位殿下应允老臣一个要求。&rdo;

&ldo;是何要求？&rdo;九华允顿感不安。

&ldo;……为复国大计，老臣恳请两位殿下……牺牲！&rdo;

&ldo;什么？！&rdo;

九华允和九华瑜脸色剧变，九华允看见老者抬起头时眼里露出的精光，仿佛猛兽一样想将她们撕碎！但，那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ldo;这是何意，杜大人？&rdo;

&ldo;太子殿下因二位之故，已将国恨家仇放下！但‐‐作为九华氏的继承者，面对亲族、千万子民惨亡他人之手，如此血海深仇，岂能不报？！若非二位的存在，太子殿下早已离开、亦有足够能力离开这个一无所有的地方！只要二位殿下能为复国大计牺牲，斩断了太子殿下的后顾之忧，他日鸩国定能一统天下！&rdo;杜傕声泪俱下，慷慨陈词，&ldo;二殿下、三殿下！你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沦亡在荒境、放弃族人与子民的血海深仇么？！老臣知道这样做对你们来说太过残忍，但……如今殿下身处绝地，唯有进行极端手段，才能走出九华氏的未来！&rdo;

九华瑜吓得不轻，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袖，抬头看见她苍白如纸的面容，越发地不安。

九华允看着杜傕，出奇的镇定，低声道：&ldo;你们连太子都救不出去，鸩国早已覆灭，即使太子回到中域，仍是孤立无援。&rdo;

杜傕目光如炬，这位形容枯槁的老者身上迸发出一股不属于自身的力量，&ldo;中域仍有鸩国的子民、先王的部署，只要太子回到中域，登高一呼，必有无数壮士响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