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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等他们情绪稳定後，我再问一次。&rdo;文森特说，&ldo;查德和赛门今天开始停职检查，直到这件事彻底解决为止。&rdo;

两名狱警曾经有能力让凯文和维克多日子不好过，但他们的威胁不如那个暴力打人的凶手，於是只好乖乖接受处罚。

维克多还在病床上担惊受怕，凯文发抖的毛病停不下来。

&ldo;我们会怎样?&rdo;维克多问。

&ldo;别说话。&rdo;

&ldo;我们已经按他说的做了。&rdo;

&ldo;别再说，永远别提他。&rdo;凯文说。仿佛只要提起他，噩梦就会重现。这像灾难，尽量不去想，以免坏事成真。

维克多问：&ldo;他到底是谁?&rdo;

&ldo;我说了别再提他。&rdo;凯文冲他发火，&ldo;如果你一直想知道他，也许就犯了他的忌讳，难道你想再来一次，你觉得你还能挨得了他一拳。&rdo;

回想起当时的遭遇，维克多不寒而栗，凯文低声说：&ldo;如果我们出卖他，不管到哪他都会找来，他一定可以办到。&rdo;他继续发抖，想起不久前他们在这里杀害布兰顿，也许同样的惨剧也会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

维克多担心地看著他：&ldo;你不会说的对吧。&rdo;

&ldo;你也不会。&rdo;

&ldo;我发誓。&rdo;

由於他们坚持没有看见凶手，文森特警卫长的调查计划再度搁浅，他将此事告诉了监狱长，但史特伍德泰勒狱长的回答像棉絮一样轻飘：&ldo;他们一定是良心发现，这是建立监狱的初衷，让有罪的人幡然醒悟。&rdo;比起追查真相，监狱长更快地做出一个决定，为布兰顿举行葬礼。

布兰顿没有父母兄弟，最後一位亲人在他入狱前告别了人世，是他年近八十的外祖父。布兰顿的葬礼将由狱方出资筹办，不了解内幕的人会觉得充满人情味，只有当事人心里明白为何如此匆忙下葬的原因。

葬礼当天，林克告别了狭小孤单的独囚室，十五天内他消瘦不少，半张毁容的脸更显得扭曲可怕。狄恩对他的出现感到不安，但看到麦克在场就恢复了镇定。他开始觉得有了安全感，甚至在林克盯著他时，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上午的好天气似乎因为即将举行葬礼而迅速阴沈下来，囚犯们被集中在一起，挑选出四个身强力壮的人抬棺材。葬礼现场不能容纳上千人，参加者大多由狱警选取，还有一些自愿参与，毕竟能在一成不变的日常中多一点特殊活动，很多人也乐於参加。

艾伦第一次来到监狱後方的墓园，黑色雕花铁门上挂著一块字牌，上面有一行小字：&ldo;爱与主同在&rdo;。墓园中零星开著一些红色的花，墓碑附近杂草丛生，轮流至此劳作的人恐怕也不怎麽尽心尽力。艾伦的目光扫过那些盛开的花，走过墓碑时这些红花就在脚边，很容易不经意间带走一两朵。狄恩在他身边轻声说：&ldo;看那里。&rdo;他用目光指著墓园的某处。艾伦往那个方向看，看到几个墓碑。

&ldo;那里怎麽了?&rdo;

&ldo;那就是阿尔奇的墓，而右边两个还有左边那个是他死後突然离奇身亡的犯人。&rdo;狄恩打听消息倒很有一手。艾伦看著那些墓碑，记住他们所在的位置。牧师正在念悼词，监狱长站在一边，目光严厉如同剃刀，他出现在犯人面前时总是一副随时要把他们剃成剥壳鸡蛋的样子，不留任何多余的东西，但离开人群就会成为无所事事的凡人。艾伦有时觉得监狱长并不满意自己的地位，他对监狱的管理也不太重视，这种情况就像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的权力不像他自己说的那麽大，君王和主宰有时也得受制於人。

牧师悼词结束後，布兰顿的棺材被放进墓穴，和他毫无感情的囚犯们依次向他的棺盖上放置花朵。艾伦拿著一支白色玫瑰走上前，他对布兰顿一样缺少交流没有太多感情，但对这件事的看法比旁人更多一些。他将花朵放下，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ldo;现在你自由了，离开这里去你该去的地方，杀害你的人终生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再见，小子。&rdo;他绕了一个圈走回人群，但没有超出狱警们警戒的范围，因此没人阻止。艾伦的目光在数十个墓碑上逐一扫过，尽量将上面的名字牢记在心。他发现其中一个墓碑上写著金莫林的名字，看完後很快转回队伍。狄恩送完花继续站在他身旁，目光一直跟著身穿制服的麦克。艾伦趁人不备揍了他一拳，狄恩受惊地转头看他。

&ldo;你又在看菲利克斯警卫，我警告过你不准盯著他看。&rdo;

&ldo;你不能这样专制，菲利克斯警卫不是你一个人的。也许他帮过你，帮你解围，可他同时在帮助很多人，他对死去的布兰顿也很好。&rdo;

艾伦很想告诉他，不管麦克对谁好，离开这里他们永远只属於对方，但狄恩一定很难理解其中含义，而且他的脑子已经被露比洗坏了，对一些平常事他的思维方式简直曲折离奇。

艾伦放弃与他争论，开始打量阿尔奇和其他犯人的墓碑。他发现那些墓碑不太整齐，建得有些草率。阿尔奇的幽魂是费什曼监狱很有名的鬼故事，但任何传说故事都有一个源头。阿尔奇受到其他犯人的殴打和虐待，被关在锅炉房里烧死，事後几个怀疑可能与他有关的囚犯死於非命。艾伦疑惑地问狄恩：&ldo;为什麽他们都被埋在这里?&rdo;

&ldo;谁?&rdo;

&ldo;阿尔奇和那几个失踪後被发现死亡的犯人，他们的墓碑全在这里，难道他们都是孤家寡人，没有任何亲友吗?&rdo;

狄恩说：&ldo;你为什麽总是关心这些事?你该想想怎麽对付林克，要是他发现你没病怎麽办?&rdo;

&ldo;你忘了格瑞斯小姐为什麽亲身涉险到这来?&rdo;实际上艾伦也不知道露比到底为什麽来，但狄恩自己想出了答案：&ldo;为了救我们出去?&rdo;他自动将自己归入被拯救的名单，艾伦说：&ldo;没错，你在众目睽睽之下犯罪差点成了狙击手的枪下游魂，但进了监狱再想办法出去，这就很安全。&rdo;

狄恩感激涕零：&ldo;他聪明绝顶，总能把所有的事都考虑周全。&rdo;

&ldo;所以我要打听这里的每一件事，找出监狱管理上的漏洞。阿尔奇是如何被关在锅炉房的?那几个人为什麽失踪後又被找到尸体?奇怪的事情背後总有一个或更多秘密，把它们找出来就可能有收获。你为什麽不多帮我一点?&rdo;

&ldo;我会的。&rdo;狄恩开始振作，再也没有人比他更相信露比的所作所为。他又飞快地看了麦克一眼，就像立刻能离开监狱那样恋恋不舍。这次艾伦踹了他一脚，让他像个小丑一样四脚朝天摔翻在地。

第28章万能钥匙

史特伍德泰勒先生回到狱长办公室，发现有人坐在他心爱的皮椅上。对此他倒并不太意外，只是有些不快。露比背对著他，即使听到开门声也没有转回来。他看著窗外，从这里的窗户能够看到整个费什曼监狱的全貌，虽然并非最高处，视野却很开阔。

&ldo;格瑞斯小姐。&rdo;监狱长说，&rdo;你为什麽在这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