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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如火如荼地过去,运动会连着校庆,两个不用上课的活动,除了高三只能苦哈哈地看着,高一高二都趁着这个机会狠狠松了口气。
林惜南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次堪堪维持了不足一个星期,已经算是打破了记录的低迷。
偶尔在办公室看到陈良,林惜南还是会多在意一些,甚至说话的时候还会自顾自地尴尬起来。倒是陈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上课下课,再趁着下午几个老师没课,一起去篮球场打球。
那个女生,林惜南偶遇过几次。有时候是在上学的路上,有时候在办公室,有时候一个人安静走路,有时候和朋友说说笑笑。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有点同病相怜却无法认同的复杂情绪,又也许纯粹是出了事儿之后刻意留意过,林惜南觉得这段时间碰到她的次数比以往都要多。
她在不大不小的校园里,揣着一堆心思,随着熙攘的人流走进走出,不敢声张。
这天下了雨,细细密密地淋在玻璃上,汇成水珠顺着窗户淌下去,打在窗台发出嘀嘀嗒嗒的声音。徐时随口点了几个人上去写题目,林惜南坐在椅子上又算了一遍卷子上的圆锥曲线。
水杯里装满了热水,她隔着衣袖紧紧握着水杯汲取温度,左手手心被烫的发红,右手冰冷。腹部贴着两片暖宝宝,这会儿已经有点凉了,生理期一阵一阵的痛感刺激的她全身发麻,紧咬着唇试图分散一些疼痛。
校庆之后,她一切如常地听课,做笔记,刷题,问题目。自从不再住学校对面,林惜南晚上开始跟着张然陈铭走一小段,绕到灯光明亮的大路上再回家。偶尔碰到过何以几次,吵吵闹闹地一起回去,比一个人戴着耳机走这条路要舒服很多。
身边有人,就会感觉到真实。
林惜南想。
她很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比如现在。
教室空无一人,刚刚考完周三的理综周测,王粤汀和张然一起去了行政楼开会,她趴在教室的桌子上,枕着胳膊休息。
市三好在她和陈铭暗戳戳地努力下分给了王粤汀和张然,还有一个给了班里的英语课代表。吴晨这两天都没给过她好脸色,但也清净了不少。
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她把外套的帽子盖在脑袋上,挡住了吹到脖颈的冷风。
胳膊上一阵阵酥麻,怎么睡都觉得姿势不太舒服。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次手,林惜南终于不再挣扎,拿着水杯起身出了门。
经过门口,她往上看了眼十三班门口,又向下扫了眼江洇办公室。
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林惜南轻轻叹了口气。
好想上楼找江洇。
她像一只观望形势的鸽子,躲在房檐看不见的地方,战战兢兢地探出脑袋往外打量,感知到了安全之后就想跳下去展翅翱翔。
她就很想放飞自我,展翅翱翔。
距离陈良的事情过去了大半个月,学校里再没人说起过这件事。林惜南靠在茶水间外的窗台上,出神地盯着台阶,仿佛穿过台阶就是她想要的。
凝神许久,林惜南才收回了目光,暗自决定她今晚要去五楼上自习。
去他妈的怕被人议论。
上那么久自习也没听见人议论过自己。
只要没人注意到,她就还是那个无法无天的二中霸王花。
于是她换了个姿势开始盯着下楼的台阶,掐着点决定碰十分钟运气。
她知道江洇会提前去会议室。
楼梯上偶尔有几个人上上下下,经过二楼的时候都往这边看了看,似乎在奇怪她为什么靠着窗台站在这儿发呆。
过了五分钟,楼上又下来一个人。林惜南没往上面看,那人却率先出声:“站这儿干嘛呢?”
林惜南被突然开口的一句话吓的一激灵。
江洇空着手,没穿外套,只穿了件看起来十分柔软的白色毛衣,见她在这儿,朝她温柔地问:“躲风啊?”
本来以为会从下面出现的人乍然从楼上下来,林惜南蹲人的心思得逞,被吓到了也不恼,半开玩笑地抱怨:“干嘛突然说话,吓死我了。”
“啊?”江洇扬起半边眉毛,“那你复活一下?”
“那倒也不必。”林惜南没好气道,“你怎么从上面下来了。”